“你放心,母后如今来了,必不会让小人作乱。”
眼前母慈子孝的画面分外扎眼,傅砚修看了许久,也没有移开眼睛。
朝臣议论纷纷,难不成太后是站在傅钰这边的?
卢氏好歹作为先帝的皇后,她的话语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要是连她都站在傅钰这边,恐怕傅砚修麻烦不小。
傅钰也趁机撒娇,“母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遥遥一指,卢氏抬眼望去,正好看见傅砚修古波无澜的眼睛,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和之前那双看着自己总含着小心翼翼的眼睛不同。
卢氏不由得心底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傅钰怎么能让自己的救星就这样败下阵来呢?他捏了太后一把,又将卢氏往前推了推,正好挡在自己的面前。
卢氏只能定了定心神,随即开口便指责道。
“枢梁王回国,未曾告诉我们母子,刚刚到宫里便是打打杀杀,成何体统?钰儿好歹是你的亲兄弟,你竟伤了他,真是枉为亲兄。”
见傅砚修没有反驳,卢氏说的越来越起劲。
“由此可看出,枢梁王,你的气量实在狭小,难当一国之君,如此说来,你回宫了又如何,还是早日去寺庙里修身养性,去去煞气,否则一遭反噬,必不得善终!”
卢氏还当傅砚修是任由搓扁揉捏的软柿子,只是几句话,就想让傅砚修从龙椅上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太后的意思,是想让傅砚修主动让位给傅钰。
好伎俩!
傅砚修一行人就是靠着,傅钰这个位置得来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能得到民心,太后一开口就是让傅砚修直接退位,如此一来,正好帮她的小儿子坐实了这个位子。
“呵,”半晌没有动静的傅砚修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卢氏的不自量力。
卢氏只觉得,这声音如同蚀命的鬼魅发出,脸上的表情都慌乱了几分。
“不孝子,你竟嘲笑自己的母亲!”
傅钰因为有了卢氏的撑腰,竟也做出了狐假虎威的勾当,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是如何狼狈,直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傅砚修。
“不知太后是想让我去哪家寺庙修行呢?”
太后以为傅砚修在自己面前是软了心性,头颅高高的扬起,似乎是笃定了傅砚修不会反抗自己。
“你的舅舅异姓王康王,如今在北方有块封地,那里佛僧众多,环境清幽,最适合修身养性,过两天哀家便将你送过去,还会嘱咐你舅舅好好照看你。”
卢氏就差点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脑门上,哀家就是要将你发配凄苦寒凉之地,还要让康王弄死你!
太后说完,周围的人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似乎是不知,为何都是她的儿子,太后却要如此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