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边护使拍案而起,怒上心头,一把抽了个烧火棍,抬手就要往被拎出来的几人身上大:“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平日本官是少了你们吃还是少了你们穿!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丑事,贪得无厌,连百姓的盘缠你们都敢惦记,怎的不惦记惦记本官这些家产啊!我呸,真是枉费我对你们的苦心劝诫,传出去也不怕叫人家笑掉大牙!”
几人见状不好,被打的痛叫一声,赶紧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咱们兄弟几个跟在大人身边多年,向来是本本分分做事,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逾矩之处,对这些外城来的也是端着笑脸,不曾怠慢半分!”
另一人也抱着脑袋,嘴硬辩解道:“不错!他们这群行商做买卖的最是油嘴滑舌,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假的也能给说成真的,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大人还不清楚吗,他们分明就是有意栽赃陷害,冤枉我们几个,还请大人明查啊!”
这话不辩解倒是还好,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这边护使又不是傻子,这些年在他手下过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哪里还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折腾了这一会儿,他一把扔了手里棍棒,只叫那小将上前搜身!
小将犹犹豫豫,心里早就觉得不对,他脸色惨白,随手在这几人身上一掏,果然是金银珠宝应有尽有,都是不该出现在这些官兵身上的富贵物件。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就是说破了嘴皮也没用了。杨边护使心意已决,这几个官兵没了法子,只能暗中使眼色,请这小将说说好话:“王家哥儿,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啊,你怎的见死不救!”
“我呸,你们这群腌臜货,真是平白浪费我的力气,还想着替你们抱不平呢!”
景阳城小,凡是在此当差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等散了差一起喝酒吃肉的好兄弟。前几年有战事,他们也能彼此交付,生死不弃。这小将原本是个沉稳的性子,但他又格外义气,方才听那些商贩所言,自然以为是在污蔑自己的弟兄们。
他憋了一肚子气,可事实摆在眼前,就如同一盆冰凉的水,一把扣在自己脑袋上了。失望之余,又是止不住的寒心,干脆一脚把那想靠自己求饶的货色踹倒在地,又到边护使面前一跪,定然道:“大人赎罪,是小的管教不严,叫他们养成了这样的恶习,请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往后我一定整顿纪律,狠狠责罚,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