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本王!”
谢淮宴也是眼含怒火,嘶吼道:“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先帝血脉,又投了个好胎,从贵人的肚子里出生,若你和我一般,自幼爹不疼娘不爱的长大,又受尽欺凌,只怕会比我还要渴望这滔天的权势!”
他看着谢翊,阴狠的心思也不藏了,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怨恨全都倾倒出来,不断挣扎着,大骂道:“想当年先帝重病,若你是个女儿,若你胎死腹中,那本王早就顺势登基即位了,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们都要挡本王的路,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你!”
谢翊又急又气,被顾知微一把拉了回来,她走上前去,用了实打实的力气,两个耳光甩在谢淮宴脸上,冷笑道:“摄政王,你是个聪明人,眼下的局势就是如此,何必要再咄咄逼人?哪怕你再心不甘情不愿,本宫也是当朝太后,谢翊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只要有我们在一日,这大夏就落不到你手里!”
她冷然又说:“是你自己总是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你自己不知悔改,害得大夏动荡不安,你为了一己私欲,江南多少百姓都被你当做起义乱事的筹码!民生艰辛,你的所作所为,才是应该遭天谴!”
“太后娘娘,你不必在这儿激我,”
谢淮宴发泄一通,这会儿像是没了力气,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回是本王输了,但总有一日,你们母子二人也要被人家推翻!大夏王朝总要改朝换代!”
这回顾知微也是气极了,正要开口,却听门口的士兵过来回禀:“启禀娘娘皇上,现下一应叛军皆已伏诛,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闻言,顾知微长出一口气:“摄政王犯下谋逆的大罪,脱了他的华服,押下去听候发落,其余人等送到大理寺,叫大理寺卿细细审查,务必要拔了蒋浩和摄政王所有的羽翼。”
言毕,谢翊也跟着嘱咐几句,等谢淮宴被人架走,他狠狠啐了一口,挑着宫灯被人送回养心殿去了。
处理完一应事宜,正好停了雨声,顾知微靠在傅砚修床边,就这么怔愣的支着脑袋,已是力竭。就这么稀里糊涂坐了一夜,傅砚修被灌下那汤药,脸色可算是微微转好,天一亮他便醒了。
他勉强开口,声音哑的厉害:“太后娘娘哭什么,孤没缺胳膊少腿吧?”
傅砚修本意调侃,不想顾知微却一改从前的回避,忽的一抹眼泪,直接扑进了他怀中,哽咽道:“你真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