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她能拿到的证据不多,即使拼拼凑凑,也不能看透谢淮宴的意欲何为,此刻要想获得线索,只能从蒋浩这个知情人身上下手。
一到慈宁宫,顾知微便吩咐春彩去将大理寺卿再叫过来,等人到了,她就直言不讳,只说证据确凿,按理来说是该早早定案才对。
可这大理寺卿却没听懂她的敲打,在旁站了好一会儿,仍是犹豫:“娘娘,这罪责虽然都是一件一件写在纸上,可少了人证,终究是不合规矩啊,更何况蒋大人这事牵连太广,整个江南有十之八九的官员都要一一审查,谨慎起见,下官不好冤枉旁人,无论如何,总是要花费些时间的。”
“大人,你这样刻板是不成的,”
顾知微在坐上听了,眉头一皱,很不满意:“这事当时本宫和皇上已在上朝时问过,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蒋浩也对这些罪责无话可说,既如此,你就该早早定罪才是,可这都过去多少时日了,又说要人证,又说要调遣江南官员入京,这一套折腾下来,没有数月都完不成事!”
“眼下战事吃紧,内忧外患,迫在眉睫,本宫已三番五次说了,不可浪费时间花在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之上,你这样不懂变通,究竟是太过死脑筋了,还是有意拖延,就等着时候一长,有人站起来造反呢!”
“这,这,”
大理寺卿向来是个软弱的性子,顾知微这样一逼,他便乱了阵脚。电光火石间,他眼珠一转,这才砸么出太后娘娘的意思来。
原本这大理寺卿以为蒋浩这事可小可大,但说白了,就是蒋家一头的糟烂罢了,哪里能想到这事还事关大局,同边境那些战乱有所牵连。
战事不等人,晚了一日,就有无数的将士战死沙场,想通了其中利害,大理寺卿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道:“太后娘娘明鉴啊!下官为娘娘办事多年,对大夏忠心耿耿,怎会有一丝一毫的异心!只是,只是实在没想到蒋大人这事如此重要,还请娘娘放心,三日内下官一定能处理好此事!”
闻言,顾知微这才首肯,缓和了脸色,摆摆手,叫他下去了。
果然正如他所言,不出三日,这大理寺卿再度入宫,决策的倒是干净利落,他呈上文书,试探道:“娘娘,按照我朝律法,种种罪责加起来,是该抄家灭族,满门抄斩的,算算日子,十日往后倒是正好。”
顾知微面色不变,细细看了,就叫春彩拿出凤印,自此传告天下:“恶人终需有恶报,大人把文书拿回去,传本宫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