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后今日就再提点你一句,”
顾知微手指在案上一敲,只道:“凡是用人,一来需得合适,二来需得灵活变通,眼下京城内外是只有禁军和城郊大营两条路子可选,但咱们若是把眼光放的更加长远一些,还是别有一番天地的。”
“长远一些?”谢翊不解其意,念念有词:“京城往外没有城池,也就没有驻军,满打满算就是一个皇陵和九秋山猎场,母亲的意思是叫他们过来?”
想到此处,谢翊一拍大腿,对顾知微敬佩万分:“不错,不错!皇陵和九秋山里的军士虽然不多,但用来保卫皇城也是绰绰有余了!他们又都是些冷灶,平时就不吃香,想必摄政王也不会花心思收买,母后,这真是一个顶好的法子!”
他越想越觉得合适,忙不失迭就要回宫下旨,顾知微一拦他,又叮嘱如今风头正紧,要小心行事,只将人暗中瞧瞧调遣过来就是了,万不能大张旗鼓,被谢淮宴发觉。
小皇帝仔细听了,连连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次日,皇家寺庙。
这祈福之事听着清苦,可蒋南嫣十指不沾阳春水多少年,在蒋府时有下人服侍照料,到了这儿也是一样的。
平日除了上香诵经再无其他事情可做,她就干脆日日在庙里来回走动,衣着打扮也是不合规矩的逾越,惹得不少正经人家的女子心中不满。但蒋大小姐偏偏又家事出众,仗着有蒋浩和摄政王这个靠山常常在庙里作威作福,欺压老实本分的姑娘们。时候一长,怨气积攒起来,众人简直是被她烦的透了,不敢当面骂,就纷纷心照不宣,在蒋南嫣背后说的格外难听。
自打朝廷上闹出了事,不日就连皇家寺庙也得到了消息,当时蒋南嫣正穿着一件水粉色的长裙,对着铜镜点口脂描眉呢,就听蒋府派过来一个侍女在门口细细的禀告着,只说老爷遭了大难,被太后娘娘下旨关进大牢去了,看这个样子,恐怕是不成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蒋家可是京城里的参天大树,我爹爹更是当朝要员,顾知微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能说押就押,说办就办吧?”
蒋南嫣冷笑一声,并未当真。她收拾了东西,一拿团扇,还想如平日那般到院外寻个乐子,一抬眼,却见远远走过来一个人影,正是寺庙里管束她们的嬷嬷。
蒋南嫣一皱眉,只好从袖口掏出碎银,还想如从前那般叫她行个方便,却不料这嬷嬷一改往日的好声好气,当即一抬手,用了大力气,直接把蒋南嫣狠狠推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