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谢淮宴狠狠一咬牙,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比寻常重了不少:“顾知微那个贱人,是本王小瞧她了,原以为她那个性子庸庸碌碌,就算有几分心计也不足为惧,没成想这回可好,本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临到了了,竟被她给一手捅了出来,偏偏还闹到谢翊这个小崽子面前,现在京城可都传遍了,江南这一手棋,全都白费!”
说到此处,他眼露凶光,恨不得吧顾知微拆之入腹:“江南占据要地,又方便笼络钱财,多好的一处地方,往后可是能给本王大为助力的,还有那个李裕和,平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究竟是怎么吩咐他的!这下依仗没了,本王就等同于没了左膀右臂!”
“王爷别急,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蒋浩一捋胡须,笑的微妙:“王爷瞧着是祸事,但以我来看,倒是一件好事。”
闻言,谢淮宴将信将疑,但好歹是坐得住了,问道:“蒋大人这是何意?”
“江南自有江南的好,但那块地方都是些什么人,想必王爷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么多年,他们早被养大了胃口,不是伸手管咱们要白花花的银子,就是嚷嚷粮草不够,可背后究竟做了什么勾当,有没有几头通吃,谁又说得清楚。”
谢淮宴面色一紧,又听他徐徐道:“既如此,养着这么一群人,也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了,想当初王爷和他们结交,不过就是为了等挑起战乱时,咱们能有机会出头罢了,可这会儿是天上掉馅饼,有人反了!”
“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会和朝廷斗得水深火热,对你我而言,不就是个浑水摸鱼,趁机作乱的好时候吗?”
蒋浩眼珠一转,笑道:“眼下大夏内乱,正是动兵之机,王爷可不能再观望了,还不如赶紧同大邺那位殿下说好,咱们里应外合,才方便成事!”
闻言,谢淮宴一点头,原本他也是如此筹划的,可仔细一想,又隐隐觉得不对:“这事儿咱们自己解决也就罢了,本王就怕那傅钰多事,万一他再插手进来,到时不愿撤兵,在咱们境内一家独大,你我又该如何?”
蒋浩却连连摆手,自以为窥破其中奥秘:“王爷,如今多事之秋,恕我直言,咱们早就没有退路了,这回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