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憋闷:“你总是无碍无碍,方才若不是我回来,你就已经被他杀了!”
傅砚修正要开口,又被她拦住,轻轻堵了回去:“也罢,时候不早了,他们这群人难缠的很,方才你是没瞧见,从山洞到此处,就和牛皮一样甩都甩不掉,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下回有没有这运气可就不好说了。”
说完这话,顾知微一手扶在傅砚修腰间,还当是昏迷不醒的时候呢,这两日下来她是觉得习惯了,没发觉这姿势有什么不妥,倒是傅砚修动作一滞,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见他不动,顾知微不解其意,心里又开始担忧:“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我原本是采了些草药,但一路躲躲藏藏的,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你暂且忍一忍,实在撑不住了,就和我说。”
“我说了,娘娘还能替孤疼吗?”
傅砚修垂下眼,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问道:“这林子不大,明明可以走的,若你不管孤,这时候兴许都已获救了,为何还要回来?”
顾知微仍是静静的:“你的身手我清楚,若不是当初为了救我才跟着跳下悬崖,以你的厉害,何至于受这么重的伤,这回摆明了是有人要加害于我,他们未必就会对你赶尽杀绝,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傅砚修,是我对不起你,若真能替你疼,我也是愿意的。”
她说的和缓,但句句诚恳。傅砚修心中一动,握住了她的手:“孤有些没力气了,娘娘不介意吧?”
方才又跑又藏,顾知微早折腾出了一身汗,但她心里放不下去,浑身都紧紧绷着,手脚仍是凉的,傅砚修攥的更紧,像是要把温度都传给身边人:“娘娘不必总想着礼尚往来,人和人之间是不必划分太清的,再有下一次,娘娘不必管孤了。”
顾知微没答他:“你少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闻言,傅砚修弯起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打趣,却听有破空声直奔这头而来,他带着顾知微闪身,躲过一支冷箭,厉声道:“什么人?”
“想不到,你们还真是命大啊?”
话音落下,就见草丛一动,从里头走出来三个人影,原是他们在另一条路上搜寻未果,听见响动,生怕是出了事,没成想落后一步,只看见了一地打斗的痕迹和同伴尸体,顿时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二人当场斩了:“今日我就要给大哥和几个弟兄报仇!”
说完这话,三个黑衣人手下一翻,弃了长剑,竟拿出箭弩,照着顾知微命门恶狠狠道:“受死吧!”
下一瞬,几道寒光飞快闪过,饶是二人能用匕首击退几支,但终究处于下风,傅砚修神情不变,抱着顾知微一转,想以身做挡,却被怀中人察觉,最终利箭擦身而过,双双滚落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