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叫你去就赶紧去,再磨磨蹭蹭的,看我不收拾你!”
蒋浩呵斥一声,拂袖而去。
他进府时,谢淮宴午睡刚起,正坐在窗下,身上披着一件蓝色云纹外袍,看清了来人,他支起身子,笑道:“蒋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爷倒是有闲情雅致,”
这会儿蒋浩又急又慌,连口茶也顾不上喝,当即把自己在慈宁宫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谢淮宴一听,也震惊道:“怎会如此,你可看清楚了,别不是太后在诈咱们吧?”
蒋浩连连摆手:“若太后娘娘人在京城,怎会这些日子销声匿迹,我听说如今不少政务都是皇帝一人独自处理,最多也就是叫顾子忠去商谈几回,王爷不妨想想,若是搁在从前,太后娘娘能放心撒手不管?这摆明了就是有鬼,什么祈福,什么先帝,全是骗咱们的!”
他越想一颗心就越沉:“贺昀此行已过月余,太后跟在他身边,保不齐都知道了什么,倘若咱们屯兵之事败露,那等他们返京,于咱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啊!”
“王爷可不能再等了,我已给李裕和去信,叫他尽快安排刺杀,江南归他管辖多年,他跟着你我捞了多少好处,这时候也该出出力了。”
谈话间,谢淮宴也正起神色,思索一番,阴沉道:“顾知微手无缚鸡之力,再厉害也就是个女子,自然万事好说,可那傅砚修不是好对付的,又有贺昀保驾护航,李裕和不好成事啊。”
蒋浩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还不好办,左右王爷养的这些兵也差不多成了,若刺杀未果,咱们不妨先发制人,直接起兵就是!”
就二人而言,起兵造反已成定局,诸般谋划,费尽心血,与其等着顾知微得知内情,回京问责,还不如放手一搏,谋求大业!于是蒋浩和谢淮宴视线一碰,沉沉点头。
三日之后,蒋浩留下的锦囊快马加鞭,可算是送到了李裕和的手上,他打开一看,得知顾知微微服私访,身边还带了个尽是腥风血雨的枢梁王,顿时目瞪口呆,大为震惊。
他匆匆驾马直奔化安,得知李琢先行失踪,王安也带着人下落不明,此刻满打满算,化安城里也都是些残兵败将,凑不出几个人头了。
李裕和头疼欲裂,将这些余兵聚拢起来,不悦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回禀,他们被山匪缠住,迟迟未归,你们就不知道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好好找找!”
为首的士兵名叫林巡,此刻被李裕和骂的满面愁容,辩解无法。可他何止是没去回禀,分明是这些时日李刺史沉溺于花天酒地,府里迟迟见不着人,这才耽搁了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接命令,领着剩下的几人直奔那匪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