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越说越觉得威风,就连神情也跟着狂妄起来,看这死样,是真把顾知微一行人当做心有畏惧,前来巴结讨好的了。
众人听完王安此等大逆不道,狂悖之言,再抬头看人,也纷纷变了脸色,活像在看一个蠢出生天的傻货,李琢满脸尴尬,抓耳挠腮,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是有心解释,却碍着王彪立在身边,迟迟不敢开口,直到顾知微也受不了王安满屋横飞的唾沫,忽的长出一口气,凤眸扫过来,李琢浑身一抖,才敢上前:“王大人,你少说些吧.....”
“你这个叛徒,还轮不着你说话!”
王安一皱眉,颇为不满,李琢支支吾吾又道:“王大人,你也得注意些分寸,这位姑娘不是山匪,他们是跟随贺昀大人一同从京城下来,朝廷亲自任命的京官,特地来江南赈灾巡查的。”
这话轻飘飘的落下来,却砸的王安动作一滞,僵在原地。
下一刻,他神情大变,这会儿倒是不嫌弃那茶多脏多臭难以入口了,端着大盏子,压惊般咕咚咕咚一通喝,眼底的震惊仍是盖不住,他愣着神,活像是老鼠见了猫。
同赵裕,李琢当初得知贺昀和顾知微身份时一模一样,说到底,他们做的这些脏事终究是见不得人的,王安平日藏着掖着,就怕被人抓到把柄,唯独今日放肆了一回,原以为能充充面子,没成想直接正中人家下怀,简直是不打自招,实在可笑。
“那,那又如何!”
王五语调慌乱,显然是强弩之末:“这是在青州,不是在京城,李裕和这样响当当的大人物你们总该认得的!只要有他在一天,你们就翻不了身!”
“王大人你怎的这么糊涂,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真以为李裕和能保下咱们?”
李琢劝说无法,只能摊牌:“你我是领了刺史命令,旁的一概不知没错,可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为何青州这么多年放任山匪肆虐,从来不曾管束?为何这回要大动干戈,从咱们化安调兵!”
“王彪他们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李裕和暗中操练培养的士兵!山匪之名,都是伪装罢了!”
说到情急之处,李琢一把拉过王安的衣袖,紧迫道:“你问我为何叛变,王大人,谋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被牵连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