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忠道:“这下事情不大好办了,不知娘娘打算如何?”
“既然傅钰不会动手,那把谢淮宴留在大邺也是个祸害,为今之计,只有先叫人快马加鞭,下旨召他即刻回国,等到了咱们的地盘上,想个法子将其截杀就是了。”
于是二人谈妥,不日便将消息送去大邺皇都,彼时谢淮宴刚应付了傅钰回来,正憋着一口气没处发呢,听人念完皇召,不悦道:“可是宫里又出什么事了,怎的如此着急?”
那人一摇头:“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眼看年关将至,不宜耽搁太久,想必摄政王已将使团一事好好禀明过了,还是该早些返京的好,也免得皇上和娘娘在宫里头惦记啊!”
“这话说的真是好听,”
谢淮宴冷笑一声,拿着那圣旨仔细看了,越看越觉得不妥。仔细想来,这些日子顾知微在京城雷厉风行,手段冷酷,专挑着他的人收拾,这才几天时间,费源死了,一群人下落不明,现在又咬着蒋浩,颇有一副水火不容之态。若是搁在以往,只怕她巴不得自己不回去,趁此机会除尽自己的羽翼呢。
谢淮宴又不是傻子,脑袋一转便想了个清楚,这圣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保不齐就是顾知微察觉到了什么,抑或是觉得时机成熟了,想对他下手,取他性命呢!
他为臣子,君王来召,于情于理都是不能抗旨的,但也总不能真就一去不复返。谢淮宴思来想去,干脆直接打发走了送信之人,带着东西急匆匆去找傅钰,索性这四处都是大邺的眼线,就算自己想藏,也早晚会走漏风声,还不如就以此作为一条退路,若傅钰肯帮忙,兴许还能有个峰回路转之法。
却不想见了人,将事情一说,谢淮宴还没骂完呢,就见傅钰倚靠在案边,淡淡看他一眼,笑道:“王爷都知道那头起疑心了,此去危险重重,依朕来看,不如就顺势留下算了,你若不便,朕派人替你传句话就是,等你归顺我大邺,想来那太后也不会再纠缠。”
顾知微狠,傅钰更狠!
这哪里是帮谢淮宴,哪里是出主意,分明是以此设计,算盘都打到脸上来了。若谢淮宴真依他所说明言归顺,以摄政王的名号,势必对大夏朝局产生影响,到时时局动荡,人心不安,傅钰倒好坐收渔翁之利了。
再者,此举也是彻底断了谢淮宴的后路,到时他再回不去大夏,只能依附在傅钰身边,岂非由人拿捏,任人宰割。
谢淮宴看的清清楚楚,可人在屋檐下,又无法当场和他翻脸,最终只忍着火气道:“陛下此举还是不够妥当,本王好歹还有那么多人在京城等着呢,若能够一起策反过来,不也算一件美事,可倘若就此归顺,往后可就不好再开口了。”
言毕,这皇宫他是一刻也不敢再待,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傅钰动作不变,面色冷下来,嗤笑道:“这个摄政王真是有意思,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惦记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