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你独身吗？”
“你还说你专情呢。”
张大富一噎，满脸堆上笑容，走过到沙发旁，坐下来说道：“你想恋爱，也不要随便找人，我给你介绍点优秀的年轻人。”
“随便找个自己看着长大的？”
“嘿，那小子要啥没啥，就那钱还是贷款分期的，他都养不活你。”
姜清语刷着手机，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养他呗，我养不起四、五个，我养一个总行了吧。”
“你真是油盐不进，这马上世界末日了，你还能工作，还能赚钱？到时候，喝西北风去吧。”
“你不是有钱吗？怎么，全要给你的小情人们？”
“那他不就成了个吃软饭的吗？”
“你养的那些，不都是吃软饭的吗？”
“男女能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男女平等。”
“你……你……你可气死我了，你要不听劝，我可不管你，到时候你真去喝西北风，别来求你老汉。”
“到时候我直接去告你，继承遗产。”
“老子还没死呢，你继承个屁。”
张大富气呼呼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又坐下，问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张大富的神情，真是伤心欲绝，说道：“我得和那小伙谈谈。”
“随你，冷静点啊。”
“放心，我不会揍他。”
“我是怕你打不过他。”
张大富甩门走了出去，一会儿，王如玉进了屋，挨着姜清语坐了下来。
沉默良久，姜清语放下手机，盯着她，说道：“怎么？有点尴尬是吧？”
王如玉笑道：“还真是。”
“别尴尬，咱们各论各的，你把我叫妹，我把你叫妈。”
“你还生气呢，不说我们这档子烦心事了，说说你和小赵……”
“小赵小赵，你还真当起丈母娘来了啊？”
“我问过他年龄了，我真比他大，他比你大一天。”
姜清语斜着眼，说道：“你们聊得还不少啊。”
“那当然了，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恋爱，我得为你把关，不让你吃亏。”
“哦，那谢谢你了。”
“我觉得你俩挺合适，很般配。”
姜清语咳了声，又放下手机，说道：“你别投其所好，故意这么说，其实我和他还没到那一步。”
王如玉挽着姜清语的手，笑道：“那你们到哪一步了，跟我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屋外的两个，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张大富抽了只烟，说道：“买房了吗？”
这么直接？赵吉祥有点顶不住，说道：“没，没呢。”
“有多少存款啊？”
“几万块吧。”赵吉祥把负号省略了。
“打算什么买房呢？”
“不准备买。”
“那住哪儿啊？”
“回老家山上。”
“避难啊。我说的是以后世道正常了，准备买吗？”
“还……还没想那么远，说不定捱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张大富点头，说道：“还有点自知之明，条件再这么恶劣下去，你这情况，是容易饿死。那你就愿意清语跟着你，去西北风，一起挨冻受饿，最后吃土喝泥？”
都谈到这一步了？赵吉祥连忙说道：“张叔，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苦的。”
“你凭什么？凭你贷款的车？凭你开网约车？”
“张叔，我在老家也是有些准备的，之前清语发给你的清单，就是我列的。”
张大富冷静下来，吐个烟圈，说道：“那你囤了多少物资，够吃多久？”
“反正十年八年没问题吧。”
“小赵啊，不是我为难你，这个时代，两情相悦固然重要，但首先是生存。物质生活不保障，还谈什么精神世界，你说对吧？”
“我理解，我理解。”
“你能在老家囤物资，已经胜过许多年轻人了，但在我看来还不够，还不足以让我把女儿嫁给你。所以呢，你得努力，给我一个同意的理由。”
“张叔，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
张大富拍拍赵吉祥的肩，说道：“记住，晚上不许在这里住，知道吗？”
赵吉祥连连点头。
张大富站在门口，向沙发上的姜清语说道：“我走了，给你带了个蓄电池上来，在外面阳台上，晚上空调开起来，别着凉了，记得供电时充上电。”
王如玉边穿外衣边说道：“那蓄电池一百多斤呢，全是你爸搬上来的。”
“又没求着他搬来，快走吧，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赵吉祥把二人送到电梯口，礼貌客气挥手道别。
回到屋内，赵吉祥拿起外套，说：“我也走了，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的吗？”
姜清语想了想，说道：“没，没，那你走吧。”
赵吉祥转身，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倒想再陪你一会儿呢，张叔说了，要晚上敢住这儿，就打断我的腿。”
“嗯？”姜清语霍然起身，说道：“赵吉祥，你给我回来！”
“怎，怎么了？”
“今晚你就住这儿。”
“这，这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不过，别胡思乱想啊。”
赵吉祥一脸正气，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是正人君子，我先看看电源去，一会儿快停电了。”
马路上，汽车内。
张大富问道：“如玉，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王如玉想了想，说道：“不太踏实，油嘴滑舌的，我感觉清语就是被忽悠的，清语太单纯了，毕竟没有恋爱过。”
“你说清语怎么这个时候想着恋爱呢，还找这么个货。”
“可能都在传世界末日了，她就无心学习，无心工作了。身边又没其他追他的人，就被这……捡了个便宜。”
“连女人都活不起，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你探了清语的口风，她怎么说？”
“她应该就是朦朦胧胧，有点欣喜，有点动心，只是初次有人主动追求自己，还达不到爱的程度吧。”
“可那死丫头说都到那一步了。”
“她是骗你的。”
“那阻止还来得及，我得给她这事搅黄了。”
“嗯嗯，为了清语好，我们不能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