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睡着了?”余临溪说。
“是呀,她累了,所以睡着了。”余玄清平淡地说着,她看向房内大开的窗户,心头若有所思。
余宜和叶庭诺打算搬家,这第一步就是找好房子。
余宜出去找,叶庭诺则留下看管孩子,免得他们又到处跑,这样的配合已经持续了几天。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知道吗?”叶庭诺对孩子们说道。
余玄清点头答应,但余临溪却很犹豫。
“可是我没有抓泥鳅,”余临溪抱来一只扑腾着脚的小鸭子,说,“小鸭子没有泥鳅吃了。”
“它们可以吃菜叶,它们碗里还有好多吃的,不需要再喂他们好的了。”叶庭诺说。
“可是……溪儿想出去玩,想去抓泥鳅。”余临溪说。
“你该读书练字了。”叶庭诺说。
“我的书都看完了,今天的字也练完了呀。”余临溪说。
“那就再看再练知道吗?总之就是不能出去。”叶庭诺说。
余临溪撅着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灰溜溜地抱着小鸭子回到自己房间练字看书。
“啧啧,啧啧。”
余玄清待在自己的房间,却听见窗外传来的“啧啧”声。
“呀,你怎么来的?”余玄清见来人是凤凰。
“嘘,”凤凰绕到正门进入,满脸堆笑,“清儿想我了吗?”
余玄清莫名与人熟络道:“说不上,只是你说我送完娘亲礼物后的第二天是要来找我,可现在已经好多天过去了你才来,舅舅那边怎么样呢?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你娘亲收到礼物很开心呀,还能怎么说。”凤凰答道。
余玄清皱着眉,说道:“并没有,娘亲看到那东西都没笑,反而很震惊,甚至不停追问我是谁送的,虽然你教我怎么说过,可我又不会撒谎,支支吾吾的,要不是父亲怕我害怕不让娘亲问我了,我才糊弄过去的。”
凤凰笑着,从手中又变出那珠子来,余玄清虽然见过那东西的面,但再见还是会感叹:“好漂亮……”
“那么漂亮的东西送了你母亲,她怎么会不喜欢呢?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笑才算喜欢,可以是震惊,也可以是哭呢,激动到哭,喏,清儿喜欢这珠子,不就是感慨震惊吗?未必要笑。”
余玄清觉得凤凰说的在理,于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怎么才来呢?你又是怎么来的?”余玄清开始发问,“我娘在房子周围设了结界,不该有人进来呀,你怎么进得来?”
“我是神仙呀,”凤凰说,“虽然不算什么正经的神仙,但也是仙,你娘亲的结界拦不了我的。”
“原来是这样……”余玄清说。
“你待在这不无聊吗?”凤凰问。
“我可以练功打坐,不无聊。”余玄清说。
“你弟弟呢?”凤凰问。
“他在房间里练字。”
“练完字他就该来在你了对吗?”
余玄清点点头,沉默不语。
“你想不想他不来找你?”
余玄清点点头,神情疑惑。
“我有办法让你一直这样安安静静地一个人打坐练功,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你,你想不想?”
“一直?”
“对,一直。”
“没有人打扰我?”
“没人敢打扰你。”
“可是……”余玄清说,“我弟弟也不算打扰,他都是在我练完功后找我的,我只是烦他罢了,跟在哪个时间没关系……”
“那我就让他永远也不来找你,如何?”凤凰说。
“永远?”余玄清抬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凤凰,同时也看着她手中的法珠。
“真的可以吗?”她问。
“当然啦,”凤凰说,“你娘亲是不是为了帮你弟弟找晶石而被怪物打到吐血过?”
“你怎么知道?”
“我是仙呀,无所不知。”
“她的伤虽然痊愈,但刮风下雨就会旧病复发不停咳嗽对吗?”
“嗯……”
“你想不想医好她?”凤凰问。
“当然想!”余玄清激动着,可又不信,“但是我听他们说,母亲的病连小姨都没法,也就娘亲手中的赤璋心起到点舒缓作用,到底没办法根治的……”
“我有办法。”凤凰说。
“你有?”余临溪质疑道。
“清儿知道呜森吗?”凤凰一边问,一边拿着法珠在余玄清身边走着、转悠着。
“知道。”余玄清答道。
“你知道那里有许多灵草仙藤吗?”凤凰问。
“知道。”余玄清答。
“那里有株药草,形如虫,色是粉,味似松,采来烧成灰后给你娘亲饮下,她的病就可根治,”
“真的吗?”余玄清欣喜又异想天开道,“那我可以去呜森那采来药草给母亲治病,真是太好了。”
凤凰呵呵笑,又说:“何须你去采,你可以让你弟弟去呀。”
“让我弟弟?”
“对呀,”凤凰说,“让你弟弟去,让他好好找找细细找找,找不到不准回来,怎么说你娘也是因为他才身体不好的不是吗?那他理应给你娘找药。”
“这就是你说的永远的法子吗?这也不算永远呀,他还是会回来的。”余玄清说。
“哈……”凤凰停下脚步,无限欢喜地看着神情冷漠的余玄清,“给莲花染上淤泥,断了他的联系,误入呜森深出,沉醉不知归路……到时候天色渐晚,你娘亲若找,你只管跟你娘说他贪玩,到时候你再不知不觉地洗掉淤泥用莲花找你弟弟,这样你母亲可得把他看紧了,不让他乱跑,你也可借机说你再管不了他,你弟弟再愚蠢也该知理亏心虚,自不敢再烦你。”
“不对呀,”余玄清说,“是我让他去的,娘亲到时候问他他就说了,理亏心虚的是我,小溪他还是会来烦我。”
凤凰轻笑着,将那法珠直接塞进余玄清的手里,她瞪大着双眼紧盯着余玄清,给人看得迷茫困惑。
“你过来,我细告诉你。”她说。
余玄清愣愣地点了点头,对方的嘴贴着她的耳,喃喃说着计谋。
……
“我们出去吧。”余玄清对正躺在母亲臂窝里的余临溪说,“娘亲睡了,你别吵醒她。”
余临溪小声道:“我也要跟娘亲一块睡,不吵醒。”
余玄清见状,立马抓住余临溪的胳膊将他整个人薅起来。
“好疼……”余临溪皱眉抱怨着,“为什么不让我睡呢……”
“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余玄清冷漠道。
“为什么?”余临溪问着。
余玄清并不回话,直接将人拽着下床。
“姐姐……我好疼,你轻点……”
余临溪踉跄着,两步并一步,被余玄清带出了房间。
“你去采药。”余玄清对他说。
余临溪还揉着自己被对方抓疼的小手臂,疑惑道:“采什么药?”
“你把娘亲害惨了,难道不该采药给她治病吗?”余玄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