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烬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眼眸如深潭般深邃幽深,看的阿春心惊胆战。
阿春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涂山烬唇角勾了勾,冷笑道:“你这种的,打包十个送我我都不要。”
阿春脸涨得通红,“你......”
我怕涂山烬又说什么刺激性的话惹怒阿春,惹出不好的事情。
毕竟阿春也是个蛊女,虽然村长警告过她出了苗寨不能用蛊,但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涂山烬不是人。
于是我急忙扯了扯涂山烬的衣服,“好啦,别说了,让我靠着你睡会儿。”
涂山烬顺从地搂着我的腰肢,我靠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三轮车一路颠簸到下午,我们几个才到镇上,又换了一辆电摩托车。
黄昏之前,我们终于赶到了县城里。
因为我身上没多少钱了,只能在附近宾馆开了两间房,安置好张远和阿春。
我准备去附近单位借个电话和家里通个电话。
我想起姥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涂山烬和我一起出去,我先去银行办了遗失证明,重新办了一张信用卡,再借用银行的电话打了我家里的座机。
“喂,您好。”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的鼻子莫名一酸,差点落下眼泪。
“姥姥,是我,若宁,你最近怎么样?”
听到是我的声音,电话那边的姥姥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声音哽咽,“若宁!我的若宁!你去哪里了?!”
我抹了把眼泪,故作坚强的说道:“姥姥,别担心我,我现在滇南当地的一个小县城,不久后姥姥就能见到我了。”
姥姥的声音更加颤抖,“你把地址告诉姥姥,姥姥派人过去接你!”
我知道姥姥这是担心我的安全,怕我再次被拐走。
我抿唇,喉咙发涩,“没事的,姥姥,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跑出去旅游,结果丢了,你知道姥姥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怕你吃苦挨饿受冻。
好容易找到你了,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情,你叫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电话那边哭的凄凉悲惨,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飞回去陪伴姥姥。
我擦掉眼眶里的泪水,语带哭腔的安慰道:“姥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离开你半步,乖乖待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乱跑了,你相信我。”
安抚了姥姥以后,我和涂山烬到最近的汽车站买了四张汽车票,就回去了。
涂山烬牵着我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街边有卖冰糖葫芦的,涂山烬指着那冰糖葫芦说:“我要吃那个。”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老太太正蹲在一个摊子旁,低头认真的削竹签。
她头发花白,弯曲凌乱,额头上布满皱纹,整个背佝偻着,看起来苍老而孤寂。
我咬咬牙,掏出钱递给老板,“麻烦您帮我们装一串糖葫芦。”
老板动作娴熟地将糖葫芦装进纸筒,递给我。
我付完账以后,拉着涂山烬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路灯照耀着我们的影子,拖曳成一条细细长长的黑线。
“想不到你活了上千年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见过,居然会喜欢吃糖葫芦。”
涂山烬紧握住我的手,撇我一眼,“活了上千年又怎么样,就不能有个人爱好了?”
“能能能,当然能了!”
我连连点头,“不过,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居然还吃糖葫芦,这画风有点清奇啊。”
涂山烬哼了一声,傲娇地扬了扬自己俊俏的脸颊,“我愿意吃糖葫芦,碍着你了?”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我是觉得你这个样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