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外边儿没用泥沙封土稳固,就直接是数座京观。
你说劳资们拼尽全力维持住跟董二颖的表面和气,我们容易么?
你们这特喵都骑他脸输出了,万一二颖那凶批气暴了不管不顾怎么办?
吕大憨批很可能是真傻。
可你要说郝萌、成廉、魏续、宋宪、侯成、曹性这群人里头,没一个明白人,怎么这么让人不信呢?
也没听说并州的特产是傻子啊。
无非是迎合着自家首领,陪着他一起玩儿罢了。
对于这种不顾后果肆意妄为的行为,卢喷喷怎么可能不喷?
虽然肆意妄为耍性子这事儿他自己一辈子没少干。
可这会儿他卢喷喷自己都知道识大体顾大局了,凭什么你吕大憨批就只顾自己心情想干啥就干啥?
对着憨批就一顿喷,可憨批还梗着脖子死不认错,这就难办了。
不光是庚哥想到陈亥,卢喷喷也想起自己在陈亥那傻子面前的无力感。
有心住嘴不喷不再做无用功,他一时半会儿不是也下不了台么?
庚哥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这边赶紧打上圆场了:
“吕中郎素来忠义,此举虽然意气,但亦为诛逆之心难止耳。”
“不可责之太切。”
他虽然的确做错了,但也是出于一片忠义之心。
像他这样的直脾气,这种错别揪着不依不饶了。
庚哥其实挺能理解吕大憨批和他手底下那帮并州粗坯的心理。
都被人打到门口了,反打成功如果不骑脸输出羞辱对方一把,那还有什么赢的滋味?
什么顾大局识大体,跟我们拎着脑袋冲杀的人有关系么?
这就是将才和帅才的区别。
庚哥没想到,他刚说完,皇甫嵩也替吕大憨批开脱了。
“奉先所言不差,我等并未戒之不可行此事,过在我等。”
这就有点法无禁止即可为的意思了。
我们不让做的事情他都没做,会出这种事纯粹是因为我们没事先说好。
错在居然会指望他有脑子。
皇甫嵩心里想的是,以后要让这憨批干啥,下令得是只让他干啥。
别的没提到的全部不许,但凡做了就是错。
没办法,对付吕大憨批这种脑回路不似常人的货,你只能这么着用。
有二人劝说,卢喷喷总算也如愿得了台阶,于是偃旗息鼓。
只是看见吕大憨批一脸得意的样子,他就有点脾气憋不住又想开喷。
“喷不动,喷不动,没必要跟这样一个憨货白白浪费口水。”
卢喷喷只得反复在心里劝说自己。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口水值得珍惜。
吕大憨批的确得意。
他虽然憨,其实也并没有憨到觉察不到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当的地步。
但真就是当时觉得这么干比较爽,于是就干了。
虽然梗着脖子跟卢喷喷争,心底未必没有心虚,色厉内荏输人不输阵而已。
却不料竟然被庚哥和皇甫嵩给他自己都意识到的那点不合适轻轻揭过。
“原来忠义还有这等好处?”
憨批表面嚣张,内心却暗暗想到:
“看来这忠义的名声,值得劳资誓死扞卫了。”
这等讨论不过是杂事。
毕竟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再去分锅也毫无意义。
重要的是,后果怎么收拾?
为了给吕大憨批擦屁股安抚下二颖,给二颖既定的答复难免又改了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