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尔没有回应,这三个字还是脱里教她写的,脱里说,依米尔到了中原得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万一走丢了,若是遇到好心人,也可助脱里早些找到她。
孟过内心复杂无比,他一直以为依米尔只是不喜褐师,不肯开口,原来再美的花也会有一处缺陷,上天给了她倾世容颜却夺取了她的声音。
“我听说大漠中有一种十年才开一次的花,名为依米花,花瓣五颜六色,是大漠里难得一遇的奇景,果然是人如其名。”孟过不知道依米尔有没有听懂,但此刻他只想守护这只大漠难得的鹿。
安葬完脱里后,依米尔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她是个哑女,发不出声音,她就蜷缩在这一方天地中肆无忌惮的哭。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掀开她用来困住自己的被褥。
一双温柔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依米尔如同找到了沙漠中的甘霖,她宁愿溺死在这一方清泉中。
额间传来温暖的触感,孟过已然吻上她的额头,依米尔没有躲,这是她多年来从未感触过的温暖。
“想哭?”孟过问。
依米尔懵懂的点头,无辜的令人想要将她藏起来。
“依米尔,你愿不愿意留在这?”孟过怕她听不懂,又用托赫话问她。
依米尔坐起身,重重的点头,好像只有这般才能下定决心留在这。
孟过拥她入怀,细声哄着她:“你不用怕我,我们两个一样,一样都被迫离开家乡。”
依米尔缩在孟过怀里,抬眼去瞧他,也只瞧到他的下巴。
他太高啦!依米尔心想,比哥哥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