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微笑道:“当日世间便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怪物,我们为了不让这些怪物为祸世间,便自发去的镇压他们,这件事必须要保密,故而便只好假死。”
听着这话,很快便有修行者问道:“师叔祖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想来肯定是有办法除去他们的?”
老人点头道:“自然如此,我们在地底相斗多年,自然也研制出了解决之法,只是可惜,我们虽说这般博命,还是让他们从地底跑出来了。”
老人拿出一叠符箓交给他们,说是将其随身携带,那些怪物便绝对不可能近身。
洛瑶看着那些符箓,皱眉道:“师叔祖可知道这些怪物的来历?”
老人点头道:“这些怪物原本生于地底,乃是修行者死去的怨灵所化,战场上一直大战,死伤不少,自然怨灵便多,这些怨灵没有消散在天地之间,长久之后,便成了这般怪物,我们之前发现……”
……
……
同样的事情,在祀山也在发生。
一位祀山的祖师如今回到了祀山,说明事情之后,便要将那些符箓发下,只是御风拦下了。
那位当年在祀山也算是名声不错的修行者面无表情道:“你做这个祀山之主,便是想要整座山门的弟子白白死去?”
御风面无表情,身后是一众神情平淡的修行者。
“师叔祖消失的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缘由,总要说清楚了,若是没个什么说法,我祀山弟子,怎能信你?”御风很平静,不知道是因为缘故。
那人皱眉道:“论辈分我比高,论境界你更是不如我,你除去是个祀山掌教之外,还能是什么?如今的祀山,已经开始不尊师重道了吗?”
御风说道:“祀山的道,从来都不是以境界高低和辈分来论的,难道是师叔祖忘了?”
“如今我若是偏要这么论呢?”
那位祀山祖师面无表情,他已经是云海上境,强大无比,自然不可能是御风这么个千秋境可以比较的。
只是突然,云海散开,一位看似普通的中年道人从那里走出,笑着看向这边的祀山祖师,笑道:“这祀山现在由御风做主,不仅是师兄要听他的,就连我,也要听他的。”
“楼秋皋,你还没死?”那位祀山祖师脸色难看。
前任祀山掌教微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死。”
那位祀山祖师脸色微变,刚想说话,便被祀山前任掌教开口打断了,“师兄一去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过来,师弟倒是真有很多话想要和师兄说说,万望师兄赏脸。”
……
……
苏宿回到了寒山,头一个见到的,就是谢宝山。
谢宝山看了看虚弱不堪的苏宿,皱眉问道:“掌教呢?”
苏宿赶紧将那里的事情说了清楚,咬牙道:“如今只怕只有李剑仙能救小顾了,老谢你赶紧去找!”
谢宝山没有犹豫,转身让两个寒山弟子将苏宿扶进去之后,自己便化作一道剑光离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不能找到李扶摇,但如今好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
在那个道人的局里,顾泯是意外闯入的棋子,但却不是这些时候,而是很多年前,他便是那颗闯入的棋子了。
当时他看顾泯很特殊,便把他算进了这局棋里,直到现在,才真的启用了他。
而李扶摇是这局棋里,最大的不安定因数,所以早在他要决定发动这场谋划多年的事情后,他便成了他最忌惮的人。
所以他要困住他。
是的,杀了李扶摇是很难的事情,困住他最好。
所以李扶摇便被困住了。
李扶摇是在昨日才想清楚的。
他陪着青槐走了很多地方,最后两人说是去南边的草原看日落,看完日落,便在那边歇息了一夜,当他白天醒来,想要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离不开那片草原了。
李扶摇花了一刻钟时间来确定这件事。
而后他便沉默了。
青槐站在半人高的草原里,问道:“怎么了?”
李扶摇揉着脸颊,笑眯眯道:“我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这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我更没有想到,他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
青槐挑眉道:“你现在也离不开了?”
李扶摇摇头道:“再怎么坚固的牢笼,在锋利的剑面前,多砍几剑,自然是能够斩开的,但如今来看,至少要我砍很多剑才行。”
青槐说道:“既然这样,何必着急。”
李扶摇有些委屈的看着青槐,“你肯定不是想不到,有人把我困在这里,那肯定就说明有些事情不想让我掺和,他们不想让我掺和的事情,那肯定就行需要我去掺和,可是我现在离不开,我又怎么能够掺和?”
青槐皱眉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你是个喜欢说书的?”
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个少年在白鱼镇,便是以说书为生的。
李扶摇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笑眯眯道:“我还是挺喜欢那行当的,要是不会说书,我当年早就饿死了。”
青槐看着他,眼里有些别样的情绪。
她忽然说道:“即便世界此刻就要灭亡,你和我在一起,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扶摇说道:“虽然如此,但我挺不愿意世界灭亡的,毕竟我们为了这件事做了很多年。”
青槐讥笑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
李扶摇有些尴尬,心想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要和我在这里一直待着,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我就算一直出剑,只怕还是要好几日才能斩开这里,到时候只怕都迟了。”李扶摇看着天空皱眉道:“这个家伙竟然想要将我困在这里几日,那么他要这几日来做什么?”
青槐不说话。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便开始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
李扶摇在她身侧坐下。
青槐的头就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里。
李扶摇揽过她的肩膀。
两人都不说话。
真是好像即便世界要毁灭,他们在一起,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想我娘了,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青槐有些忧伤道:“爹爹都不在了,娘亲又怎么会高兴呢?”
李扶摇听着这话,想起很多年前去见过那个妇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以后能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