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弟子所想,不过是觉得,若是和祖师生在同一个时代,肯定能将祖师甩在身后。”
这一番言语说的在后方观战的那些祀山修行者目瞪口呆。
这他娘的,是那个潜心修行,一直都没有什么脾气的好好掌教吗?
咋的说话有这么狂?
“掌教师兄,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才接任掌律的灵虚道人有些感慨,轻声道:“想起来当初一起上山之时,掌教师兄还是个内向的孩子,一路上都躲在我身后,要不是年纪比我大些,只怕现在该他叫我师兄。”
老道士幽幽道:“那年我看见掌教见到息云峰的那条灵蛇,都没敢看它,是绕路走的,后来才知晓,原来掌教是怕蛇的。”
“是啊,掌教师兄早些年和师姐师妹们说话,甚至还会脸红。”
有个道姑微笑道:“那年邀请掌教师兄参加宴会,和一众师妹坐在一起,掌教师兄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忆犹新。”
“说起这事儿,我也记起来了,那年给掌教师兄介绍芙蓉师妹,本来是想着撮合两人,让掌教师兄也有个道侣,但后来两人相见,最开始几次掌教竟然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领着芙蓉师妹在玉露峰闲逛,之后提点之后,掌教满口都是大道,活生生把相会变成了论道。后来芙蓉师妹受不了,这才没撮合成功。”
听着这话,在场的祀山修行者都笑了起来,快活的气息传遍了云海。
在远处的某个中年妇人脸颊微红,有些埋怨道:“师姐,还说这些做什么。”
原来她就是故事里的那个芙蓉师妹。
他们说了许多关于祀山掌教的往事,其实想要证明的事情就是一件,那就是祀山掌教一直都不是张狂的人,他为人内向含蓄,只在意修行,但对山中大事的处理,向来没有出过问题。
“其实掌教师兄,或许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灵虚道人忽然感慨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师父看到掌教师兄的时候,眼睛里有光,那股欣喜,后来我再也没有看到过,我们几乎和掌教一起上山,但现在还困于千秋,掌教却已经踏足云海,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说明祀山掌教一直都是个天才。
他虽然内向含蓄,虽然胆小怕蛇,虽然不懂男女之事,虽然性情温和,但在修行大道上,他是真正的天才,是真正骄傲的人。
所以他能说得出来,若是和祖师生在同一个时代,便要将祖师甩在身后的话来。
这是何等自信和豪气?
“这才是我们的掌教,是最好的掌教!”
有这样的掌教,谁还会去想那样的祖师?
……
……
“如今有幸,能和祖师一较高下,弟子真是有些高兴。”
祀山掌教缓慢在云海里向前走去,缓缓道:“唯一有些不高兴的,便是如今的祖师,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这样的祖师,如何能是祀山的祖师?”
祀山祖师淡然道:“话说太多也没什么意义。”
祀山掌教点点头,身后开始泛起白光,一缕缕白光,缓慢汇聚,最后将祀山掌教笼罩。
他一举一动,都牵动天地大道,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
但他对面,如今站着的是祀山祖师,是一位强大归一境强者,只怕此刻,便是整座天地最强之人。
他看着那团白光,眼中不断有大道气息涌出。
他挥了挥手。
整座天地,在此刻,都安静起来。
云海里那些祀山修行者,都忘了说话,因为他们此刻感觉得到,天压下来了。
这便是归一境吗?
真的如此可怕。
如此强大的归一境,掌教又能胜吗?
他们很担忧。
祀山掌教站在那团白光里,感受着外面传来的压迫感,感受着那天地大变的感觉,然后他遥遥一指点出。
一粒光在指尖出现。
然后弥漫而出,在天地之间,轰然炸开!
无数气浪,横推而去。
天要压下来?
我也想过斩开这天地。
祀山掌教满意的笑了笑。
这场大战的开端,和他想的,真的差不多。
祖师并不无敌。
但他也并没有多少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