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过去,很快便到了后半夜,常遗真人说完最后一句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顾泯也有些累了。
“不管如何,为师都会让阿桑和你一同前去。”
最后,常遗真人只说这么一句话。
……
……
修行者的时间过得很快,这种事真不是胡说,顾泯结束了和师父常遗真人的夜谈之后,便去了竹楼修行,晚云真人的剑经他已经基本看懂,按着剑经上面的修行,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时不时的会去那木楼再学些剑招,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整套整套的剑诀,而是在剑诀里挑选剑招。
这样一来一去,便已经过了几个月,柢山也迎来了深秋。
秋末的时候,顾泯又在竹楼里和书虫下棋。
棋局不同,但结局相同。
书虫弃子认输之后,主动开口说道:“我不怎么明白这个,但是却知道,你要是棋力够高,对修行也有益,海边那位,便在棋道上获益不少。”
顾泯知道书虫说的是观海楼的那位楼主,这位是四海之主之一,修为到底有多高,说不清楚,但说起另外一位女子剑仙也是四海之主之一,那人便已经剑道魁首,想来那位观海楼楼主也不会差去太多。
这个世间的修行者很多,但真正能够站在最顶峰的,便只有寥寥数人。
四海之主肯定在其中,咸商城里的三公,也在其中。
那位大祁皇帝便更不用说了。
“不知道那位大祁皇帝还能活多久。”顾泯喃喃道。
“他是这世上修为最高的几人之一,说他修为通天也不为过,只是真要说到底还有多少寿数,想来也不多了,但一百年应当还是有的。”
书虫微笑道:“当初晚云真人离世的时候,其实世上便有了大祁皇帝。”
顾泯一惊,晚云真人已经离世数百年,即便大祁皇帝是那个时候便降生的,也过了数百年了。
如此来看,大祁皇帝的寿数是真的不多了。
“修行强者们往往到了晚年才会想着留下子嗣,若不是如此,如何会有这么些皇子?”
顾泯问道:“他们还在寻求长生?”
书虫反问道:“这世上的修行者,哪一个不愿意自己长生不死?”
修行者,尤其是像是大祁皇帝这样的修行者,已然是主宰疆域千万里,人世间无一人能够站在他头上,自然不愿意自己在数百年后化为黄土。
顾泯若有所思。
顾泯不过还是个少年,自然不可能想这么远。
书虫站起身来,“看着前方固然是好事,不过往前走的时候,也要多看看自己脚下的路。”
说完这句话,他便回到了角落里,重新变作了和普通书虫一般的模样。
顾泯低着头,烛游珠变回珠子,他将这颗珠子用力一扔,这柢山至宝就在竹楼里滚着,时不时撞到些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泯就这样看着,不一会儿便笑了起来,终究还是个少年心性。
……
……
秋末很快过去,柢山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洛雪成为了一个第二境的修行者,顾泯顶着严寒,和洛雪打了一场雪仗。
不过说是打雪仗,顾泯多是被砸罢了,不过看着这些飞雪,想起了熟悉的事情的顾泯,没有在意这种小事。
一场雪仗打完,顾泯和洛雪回到竹楼,两个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古怪。
“师姐告诉我了,你还不打算说吗?”一反常态的洛雪此刻竟然有些严肃。
顾泯疑惑道:“阿桑师姐说了什么?”
“你在剑会,认识了一个叫做解语的女人!”
“师姐,那哪里说得上女人,就是个少女。”
“你看你承认了吧,真的有个女的!”
“……”
……
……
浮云山,朝暮剑派山门。
这些日子,解语时不时便要从这里走过,这位朝暮剑派的小师妹下山一趟之后,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偶有山上的师姐们问起,一些知道当初那些事情的弟子就要打趣说上一句是春天来了。
这世上的女子,总归都会遇上一个让自己爱慕难舍的男子,但那男子会不会也喜欢自己,就得看看自己的运气了。
解语不理会师姐们的打趣调笑,只是日复一日的从假意从山门经过,其实为的就是想看看某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少年会不会来罢了。
只是日复一日的失望,到了深冬时节,再看到那大雪皑皑,解语终于是有些生气了,她看着远山跺脚,低声道:“你这个骗子,这都一年啦!”
……
……
苏宿也在打雪仗,不过结局和顾泯一样。
都是被人砸。
砸他的那个人,是山上他唯一不敢招惹的女子。
那个人是他师姐,是个比火锅还要难搞的女人。
所以苏宿每次看到她,都会很难受。
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山门前往别处避难,苏宿的脸色就很难看。
“苏师弟,和我一起打雪仗,不开心吗?”
对面的女子看到苏宿这个样子,貌似关心的问道。
苏宿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了,师姐。”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里的雪团朝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
……
大雪纷飞的咸商城,一片雪白。
皇城的某座大殿里,一袭黑色帝袍的男人看着外面的大雪,招了招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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