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澜，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澜似看出了蔡文姬的疑惑，道：“是司马懿，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元歌被一堆眩晕折磨了好一会儿，本还怒气上涌，追过来看见司马懿的一刻竟有些恍惚。
他从小和司马懿一起长大，那时的司马懿只知道成天围着他哥哥转，完全看不见自己的存在，所幸他天资极高，一路打败众多竞争对手成了司马懿的左膀右臂，算是变相留在他身边了。
司马懿想做的事，无论好坏，元歌都会尽心尽力替他完成。
只要他开心就好。
“哎，你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小小的司马懿好奇地打量着元歌。
元歌：“我......”
“哈！你是我哥哥对不对？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我的哥哥吧！”小司马懿惊喜地蹦跶着扑进元歌怀里。
“哥哥，抱~”
元歌老脸一红，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可他将错就错，默认是小司马懿的哥哥，俯身将他抱进怀里。
司马懿不再发起号令，元歌也打散了对澜的敌意。
他之所以针对澜，不过是因为司马懿针对澜罢了。
可眼下司马懿已经失了忆，变回孩童模样，不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
澜回想起泷的残魂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谅他吧。”
原谅他，原谅司马懿，原谅他过去对澜和家人所有的伤害。
澜好像有些理解司马懿为何如此偏执地想要除掉抢走他哥哥的花精，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因为这样的哥哥值得被他喜欢，泷到死最放不下的还是他。
只是司马懿混淆了那份爱，将爱化为固执和占有，尽管那样会伤害到爱与被爱的人。
泷最后带走了司马懿所有的罪恶与怨恨，让他重新开始，做回最本真的自己，甚至抹除了司马懿对他的记忆。
既然父亲都原谅他了，那澜也无话可说。
虽然双亲命丧他手，虽然他屠杀了花精一族，虽然自己被他囚禁寒冰地狱数千年，可这些都已经发生了，不是杀了他就能改变挽回的，他所能做的就是遵循父亲的意愿——原谅他！
仇恨只会滋生出更多的仇恨，澜又何必作茧自缚。
他回到陨落大陆，曾经的天域，不是为了报仇，而只是想还父亲一个公道，他并未失职，母亲也从未盗窃过荣耀水晶。
他只是想将真相公之于众罢了。
“澜，这水晶它，它躲在你背后做什么？”
蔡文姬突然发问将澜的万千思绪拉了回来。
被澜的血液重塑的水晶似乎有了意识，像个害羞的小孩一般躲在澜身后，时不时探出头来打量蔡文姬。
元歌抱着小司马懿说道：“新的荣耀水晶已经诞生，它属于你了，只要你和它缔结生命契约，便可重塑天域。”
重塑天域？然后看护水晶，一辈子待在这长明宫里？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不重塑天域会如何？”澜问道。
元歌：“不重塑天域不会怎么样，只是你的身份或许就低了些，拥有水晶的人身份至高无上，所有人都会对他俯首称臣，只不过......”
“代价就是自由。”
蔡文姬在一旁听着，小眉头拧了又拧，她不希望澜没有自由，她还想跟澜一起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呢，世界这么大，老待在一个地方，不好不好。
可蔡文姬没吱声，她无权替澜做决定，反正不管澜怎么选，她蔡文姬永远都站在他这边就是了。
澜捧起水晶，将耳朵靠近，就好像水晶在跟他说什么悄悄话似的。
“这天域，这陨落大陆我待够了，你带我去看看大千世界好不好，带我看看天堂和地狱好不好，我还想浸泡在不同山川的溪流里，其实我最最好奇地狱的忘川河水是什么味道了，还有孟婆的汤，还有......”
荣耀水晶起初只是悄悄说，说得激动了，声音也就大起来，蔡文姬，元歌，小司马懿，和兰陵王都听见了。
它想要自由！
***
一年后。
母大陆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哎，你听说了吗，泷的儿子要跟花精族唯一的后裔成亲啦！”
“什么，花精族不是盗窃水晶导致天域崩塌的要犯么，怎么还成亲了？”
“这位大哥，你是山里信号不好么，人天域少主澜早澄清了，根本不是花精所为，是懿从中作梗，不过这懿已经被就地正法了，也算是给花精族一个交代了。”
“真是没想到，泷当年娶了花精，然后他们的儿子又娶了花精，造化，造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