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看了他孙子一眼，咬着牙说:“别忘了公司创立还有你老子的一份，你就这么幸灾乐祸，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你父亲的汗血这样败下去。”
陆寒霭摊摊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他们现在的身体都不允许他们劳累下去了，还要为公司做什么?钱，我会给他们，足够他们度过后半辈子了。公司，不要也罢。”
陆霖咳嗽道:“你，你这个不孝子孙。”
“呵呵，爷爷，我要怎么做，你就不要插手了。总之，该给你养老的钱，我还是会给你的。”
“你，你真的不管公司了?”
陆寒霭怅然道:“那公司就像枯树，已经是从根上就开始腐败了，怎么管?”
陆霖嘴巴蠕动着。
陆寒霭拿小刀想削个苹果，但切开一看，里面是坏的。
“爷爷，你看啊，这苹果看着是多么新鲜可口，光鲜饱满，可切开一看，内里早已腐烂了。这就好像公司，你表面看着是北城的大公司，但他们不知内部的股东思想保守又贪婪，做什么决策就百般阻挠，就如同这苹果一样，早就腐烂了。”
“咳咳，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出手，肯定能挺过这一关。”
陆寒霭嘴角微撇，扯出一抹戏谑的笑，“爷爷，我为什么要做费力又不讨好的事呢?我把公司救活了，是为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来争利么?到那时，谁还会记得你为公司做了什么？”
陆霖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呵，我父母因身体缘由到国外时，也就是我第一次接任公司时未曾不是这样想的。但是等我把公司安稳下来后，得到了什么？是二叔联合其他股东的挤兑，是他们的背叛。所以，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可那是我和你父亲的汗水啊，你怎么狠得下心来?”
“现在还有我父亲的份儿吗？我已经把父亲转给我的股份卖了，至于你的，不是已经给了我二叔他们了吗？现在哪还有我父亲的事儿?”
“那你不管爷爷了吗？”
“呵呵，我没说不管啊，只要你不要为了二叔他们就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叔跟你说让我去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再说了，就算公司没了，我也不会缺你吃缺你穿的。”
“你，你……”
“爷爷，你还不懂吗？从你忌惮我父亲比你厉害时，从你看我父母生病就让二叔进公司时，我们的关系啊，早就不如之前了。”
陆霖听后大为震撼，手颤抖着。
陆寒霭重新削好了一个苹果，切块给了陆霖，然后起身走了，走时还不忘说:“爷爷，不要再把这表面上的情分给断了，孙子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好吗。”
“你给我回来，给我讲清楚，真的要不管公司了吗？”
但，门始终没有打开，人也没有回头。
见此情形，陆霖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有气无力地瘫在病床上，“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就是不想你二叔他们日子难过，他们没有你父子一样有能力，能把日子过下去，我就是想让你扶持一下你二叔……我真的错了?”
陆寒霭站在门口听他呢喃，心里不是滋味。
爷爷，可惜你不知道啊，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明明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是很睿智的。你虽然会暗地里接济二叔他们，但也不会损坏我父亲的利益，不会明目张胆的偏心。
但为何，你现在变成这样了?
是真的老了吗？
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是五年前啊，是父母身体骤然变坏，是公司股份不稳时，就变了。
“不，我没有错。一家人，不应该散了。”
陆寒霭听后转身离开。
五年了，陆寒霭，你还期待什么呢？
翌日，雨停了，但乌云还没散去，有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
嘟～嘟，陆寒霭拿起手机。
“喂，爸！”
“寒霭啊，事情你爷爷都告诉我了。”
“爸，你和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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