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聊她们的，秦景就自顾自的走到窗户边欣赏夜景去了。
刘明霞见方玥对自己没有那么抵触，试探着坐下来：
“你经历过的那种感觉，我也经历过。
就好像重重的摔进一口枯井里差点没了半条命之后，眼巴巴满怀期待的望着狭小的井口，期待着能有哪个人发现落魄的自己给予一点帮助，但没想到却是四面八方的人都朝着井里扔石头。
有的人砸了个头破血流，有的人直接一命呜呼。”
前者如方玥，后者如刘明霞。
方玥心中酸楚，终究没忍住流出泪水来。
刘明霞目光温柔的望着方玥：“等我死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与其期待着谁来拯救，不如自己自救，不管多难，都要自己努力从那口井中爬出去。我希望，你也能爬出自己跌落的那口深井，那样你会发现，有人还在井口外在一直在等着你。”
“会的——”
方玥没想到，刘明霞这个网暴受害者竟然会来安慰自己，她分明也什么都没有做错。
从这一刻，好像一直压在她心上的石头，那无形的束缚，忽然之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别样的暖意，和能让她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力量。
“我会的。”方玥保证似的狠狠的点头。
得到她的回答，刘明霞释然的一笑，身躯逐渐变得更加透明，最后在秦景和方玥的眼中慢慢消散。
回到无事馆，秦景的心情却并没有随着刘明霞的消失和事件的解决而轻松起来，赶来汇报工作的萧栩见状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老板，你不开心吗？”他小心的问道。
秦景叹了口气：“乔金和王芳死了，不出意外的话，乔大宝这辈子日子都不会好过。”
萧栩试探着问道：“那，你是因为没能救下他们夫妻俩难过吗？”
秦景摇摇头，嗤笑道：“是我默认刘明霞杀死他们的，他们罪有应得，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
萧栩抿了抿唇，有些不明白既然是她默许的，为何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秦景默然半晌后继续说道：
“我不高兴，是因为我发现，现在的人，善与恶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堕落变得越来越容易，随随便便就会有一个让他们作恶的契机。他们似乎也已经不再相信善恶因果，只依着自己的心情行事，心情好就做点好事，心情不好就伤害别人。“
没有单纯的好人，也没有单纯的坏人，她可以在鬼怪的手中救下这些人的命，可是却没有办法救他们的心。
萧栩挠挠头，似乎也有些苦恼：“我从族里出来的时间不长，还不知道现在的人都变成什么样，可惜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秦景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致，坐直了身体问他：“如果你某一天发现自己救下的人其实并不值得你救，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萧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救都救了，还能怎么样？”
“那如果下次还有同样的情况，对面需要帮助的人可能并不值得你救，你还会出手相助吗？”秦景追问他。
萧栩略微思考了一下，但也没太久，就抬头看向秦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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