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一时间不敢再说话，他强忍着想要回头求助袁璟的冲动。
“恕属下直言，此事或许曹相爷知道内情。”王景将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沉声说道。
皇上将杯中茶水饮下，一旁的袁煜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仁忠，朕命你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曹辅卓带来见朕！”
仁忠领命，迅速退出永宁殿。
太子看向一侧的王景，心中疑虑更胜，“皇上，不知此人是？”
皇上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不禁抬手揉捏着额角，“你自己问！”
不等他问出口，王景依旧沉闷地开口，“属下是北都城将士。”
“哦？在皇上面前竟敢不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你是假扮的？”
他话音刚落，皇上倏然站起身，语气略带不悦，“太子！凡事适可而止！他的面容恐怖至极，你还是莫要再追问了！”
袁煜收回目光，垂首露出一抹阴鸷的目光，“儿臣知错。”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先去殿外候着，待曹辅卓前来，朕再亲自审问。”
刘艺与王景只好先退出殿外，而殿内则继续商议国事。
仁忠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他便从曹府折返回来，他面色苍白急步赶往永宁殿。
当他来到殿前时，早朝已经散了，他行至殿前停下脚步，稍缓和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踏进永宁殿。
此时殿内只剩下太子一人，他正给皇上揉捏额角。
仁忠刚要行跪拜礼，皇上微睁开双眼，见是他，摆手示意不用行礼，“曹辅卓人呢？怎么你自己一人回来了？”
仁忠噗通一声跪下，“奴婢有负皇上所托，没能将曹辅卓带来。”
皇上倏地坐起身，“怎么？难不成他跑了？”
“回皇上的话，他并未跑，而是死了。”
皇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仁忠战战兢兢地小声说道，“曹......曹辅卓死了。”
说罢，他从衣袖内取出一个折子，“这是曹夫人交给奴婢的。”
皇上示意太子将奏折取来，“你可亲自确认过他死了？”
仁忠不住地点头，“奴婢前去看了曹辅卓的尸首，已经凉透了。”
袁煜讲奏折拿给皇上，他打开仔细看了看，见此事与太子毫无干系，心中不免松了口气。
“带他们进来。”
仁忠会意，退出殿外，将王景二人带进永宁殿。
“刘艺你可知罪？”皇上面上虽无波无澜，可说话的语气却透着明显的怒意。
“草民不知犯了何罪？”
皇上冷哼，将手中的折子甩在他面前，他哆嗦着捡起奏折，大致浏览一遍，脸色瞬间惨白，不住地磕起头来。
“参与私造兵器不说，竟敢污蔑当朝太子，简直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刘艺吓得全身一阵僵硬。
王景低垂的眸子晦暗不明，看来太子最终还是选择弃车保帅这条路。
此番结果并非他意料之外，只不过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虽然皇上性格多疑，但也并非事事诸多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