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璟王府的大门便被禁卫军一脚踹开,元宝夜间在门房处歇息,刚有些动静他便赶忙去通传。
宥柠以为还需再等几日,袁煜才会行动,没想到他动作倒是快得很。
将东西全部准备好时,禁卫军已将袁璟的院子重重包围,袁煜从众禁卫军中走出,大踏步走进院子。
走到寝殿门口,他犹豫半晌,终究没有推门而入。
“圣旨到,袁璟接旨!”
脸色苍白的宥柠在春雨的搀扶下打开寝殿大门,随之扑鼻而来便是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春雨扶着她跪下,“王爷还在昏迷,圣旨便由臣妾来接。”
袁煜无所谓谁来接,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俯身凑到宥柠的耳边。
“袁璟今日便会被发配北都边境,你若识趣跟了本太子,便可不用跟着那将死之人去挨饿受冻。”
宥柠抬头瞪着他,袁煜不再佯装温文尔雅的君子,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嘴脸。
“本王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去哪,我便去哪。”
“没想到你身子病弱,倒还挺守贞,不过北都边境冬天极长,且大雪常会下到两丈厚,难不成你想跟着袁璟去冻死?”
说到最后,袁煜咬牙切齿,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不识抬举。
“怎么?太子连别人用过的女人也不嫌弃吗?”
袁煜得意的嘴脸略显惊愕,随即又愤恨地看着她。
“没想到袁璟的身子这般硬朗,重伤昏迷,还能做那档子事,本太子倒也佩服你,此等肮脏之人,你也能下得去口?还真是个不堪寂寞的贱货!”
原本跪着的宥柠突然站起身,冷若冰霜地直视着袁煜,恨不能眼神化作刀直接割掉他的舌头。
“太子所言极是,我本就是贱货,那想要贱货的太子岂不是更贱?”
袁煜大笑出声,随即抬手便想掌掴宥柠,奈何她反应快,弯腰躲过这一巴掌。
“想不到一向体弱多病的淮国公主,不仅反应敏捷,小嘴倒也伶牙俐齿的很。”
“你若一心只想跟着袁璟去送死,本太子可以成全你,只要你交出火铳,一切都好商量。”
宥柠心中疑惑,他怎么会知道火铳一事?难道上次与元宝打斗的黑衣人是他派来的?
她微微松了口气,好在不是皇帝,若是皇帝派来的,那袁璟一定会伤透心。
“莫不是我病的久了耳朵不好使?太子竟向我要火铳?我怎会有淮国的秘密武器?”
“不过你可以去向我父王讨要,你若跪着求他,他看在你是沅朝太子的份上,兴许会赏给你一把。”
宥柠说的云淡风轻,袁煜的脸越发的不悦起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罚酒我都不会吃,太子难道不宣读圣旨了吗?禁卫军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瞧着呢!”
宥柠看着院内院外的禁卫军,她可不相信这些都是太子的人。
他握着圣旨的手指节泛白,可见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璟私通敌国,于营中安插细作,致无数将士惨死,朕念及骨肉血亲,饶其不死,今贬为庶人,流放北都,无诏永世不得回沅都,钦此!”
“臣妾领旨。”宥柠接过圣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在偷偷窃喜。
“来人!”
禁卫军施统领忙上前行了一礼,“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将璟王府中的下人全数拉去做苦役,金银等物一应充进国库!”
“卑职遵命!”施统领挥手,带着禁卫军开始扫荡每一个院子。
“父皇念你是淮国公主,准你进宫陪伴莐妃。”
话音刚落,宥柠猛然起身,“你说什么?你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
“怎么?你想陪着袁璟去北都吗?本太子偏不遂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