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往他怀里贴,埋在他胸口的声音软软的,“哥哥,你别扔下我好不好?我害怕……”
顾均庭眉眼沉了沉。
不得不说,顾宴铮算计人心的本事真是厉害。
这小东西,在他手里的时候,整天张牙舞爪,浑身都是刺,碰一下就得扎他一手血。
跟了顾宴铮没几天,回来就变成温顺的小绵羊了。
时时刻刻的向他撒娇邀宠。
婉姨从厨房跟出来,笑意温和,“棠棠。”
盛棠一听到婉姨叫她,立刻推开顾均庭,端正站好,“婉姨。”
顾均庭成功沦落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工具人。
婉姨开心去握她的手,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眼睛里流露出心疼来,牵着她的手拍拍,依旧笑眼看她,声音温柔,“给你们准备了早餐。”
不等盛棠应声,顾均庭将人扯回怀里,“先去医院。”
他那力道实在太不温柔,盛棠踉跄了下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摸着脑袋仰头略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他。
顾均庭低眸觑下来,盛棠立刻又缩起脖子认怂。
婉姨安静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心里不盼望顾均庭娶什么州长家的女儿,也知道他和徐明荟的婚事就是一场交易。
即便撇去一切不谈,盛棠也在她心里是最好的。
她陪伴了顾均庭的母亲十七年。
当婉姨知道,有一个女孩子,每年都去给顾均庭的母亲扫墓,祭奠的时候,她止不住潸然泪下。
顾均庭的母亲,白韵青,在婉姨心里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可她离世之后,孤单的被葬在墓园,就连她唯一的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她。
盛棠弥补了顾均庭的缺憾,也给了婉姨安慰。
白韵青生前,婉姨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婉姨懂她,如果她还活着,也会喜欢盛棠。
她们都是一样,用最大的善意去对待这个世界的人。
婉姨从餐厅拿了一小袋糖果,彩色的糖纸包裹着各种口味的糖果和巧克力,装在一个系着抽绳的红色小袋子里,像极了喜糖的包装。
“应该要抽血的,棠棠从昨晚就没吃东西,万一她低血糖,给她吃两颗糖,喝点热水。”婉姨细心叮嘱,将糖果放在顾均庭手里,又去厨房拿了一个贴着卡通贴纸的保温瓶,同样放在了顾均庭手里。
盛棠看着那两样和顾均庭气质俨然不相符的东西,抿唇笑笑,“谢谢婉姨。”
她感觉到了婉姨对她的用心,就连保温瓶上面的卡通贴纸都是她喜欢的图案,颜色也是粉粉的,大概是上次她去枫景苑时,婉姨注意到了她的行李箱,所以一早准备了这些。
等上了顾均庭的车,盛棠从他手里抢过去那个保温瓶,拿在手里很是欢喜的看上面的卡通人物,每一个都是她喜欢的。
她更开心了。
顾均庭侧眸瞥她一眼,嗤笑了一声,“出息。”
他给的贵重东西,她一样都没放在眼里过,偏偏对着几张不值钱的贴纸乐呵呵的。
盛棠扭头不服气看他,鼻子里哼哼两声,扭头看向后座,问他,“我的手机呢?”
顾均庭把她按回去,拉过安全带扣上,懒洋洋看她,“你是问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