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奔驰从林荫道拐进庭院,停在了一栋三层的白色洋楼前。
车门被拉开,盛棠下来的时候,一个年长些女佣人为她撑着伞,接她进去。
楼内装修简约明朗,就连地板都擦的能反光。
盛棠低头看了眼自己踩出来的那几个脚印,略又些不好意思的朝女佣笑笑,女佣倒没表现出不悦,拿出提前为她准备的拖鞋,弯腰去帮盛棠换鞋。
“我自己来就好。”
盛棠赶忙阻止了女佣的动作,她没那个习惯。
女佣等在一旁,将盛棠换下来的,沾了雨水的鞋子接过去,招呼了另一个年轻的女佣过来,吩咐道,“去清洗干净。”
年轻女佣应了一声,拿着鞋子走了,另外来了个佣人蹲在地上擦拭脏了的地板。
“盛小姐,请跟我来。”
年长的女佣领着盛棠上了二楼,推开客房的门,“盛小姐,这是您的房间,您先休息一会儿,先生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回来。”
盛棠道了谢,女佣帮她关上门后下楼去了。
扫了一眼房间,盛棠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后仰,呆呆望着天花板放空。
这会儿,他应该知道她跑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她?
肯定会找的吧,她骗了他,他现在肯定气炸了。
一定在盘算着,找到她之后怎么折磨她,报复她。
顾均庭确实气的不轻,他回到别墅,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找到了戒指。
她又一次违背了他,擅自将戒指取下来。
很快,他查到盛棠打车去了恒悦。
然而,将恒悦的监控翻了个遍,整个商场也翻了个遍之后,发现人莫名其妙不见了。
顾均庭亲自盯着监控器筛了一遍,她出现的画面很少,一身粉白的运动衣,戴了个鸭舌帽,悠闲地走来走去,好像就是来逛街的一样。
甚至,她还去买了杯奶茶。
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她停下脚步,仰头往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而后她走进了监控死角,再也没拍到她的身影。
一旁的肖镭看一眼顾均庭那张冷到零下几十度的脸,继续他刻进DNA里的雷区蹦迪,“看来,盛小姐对这里的监控了如指掌啊。”
怪不得打车来恒悦,她在恒悦的物业工作了两年多。
虽说是干了两年收物业费、电费的活儿,一心想在这个岗位上干到退休,但她可没真摆烂。
公司的账,她仅靠着手里流动的那点儿单子就能大致的推算,整个商场二百多家商户,她摸得清清楚楚,就连每个监控的视角,她都装在了脑子里。
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她玩金蝉脱壳的地方了。
长本事了,这么耍着他玩。
顾均庭怒极反笑,就是笑的太瘆人了,肖镭忍不住打个哆嗦,偷偷摸摸的往后退,以免受池鱼之殃。
“她手机的通话记录查了吗?”顾均庭倏然站起来往外走。
“查了,”肖镭屁颠屁颠跟上去,“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那个网约车司机的,我问过了,他说盛小姐在商场正门下的车,监控对得上。”
“后边盛小姐就关机了,查不到定位。”
顾均庭出了监控室。
他停下脚步,心里竟然在想,和网约车司机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装哑巴了?
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和一个网约车司机可以开口说话,和他一个字都不说。
她良心真是叫狗吃了。
等到把她逮回来,干脆找个药,把她毒哑了,省的她还得费心思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