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内，地上四散的都是作废的稿子。
抱枕、拖鞋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
杂乱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规律感。
姜北予扶额：“您这是？”
这难道就是大艺术家的灵感？
听到姜北予的声音，坐在轮椅上的倪旖慢半拍的从设计稿中抬头，那双令人羡慕的大双眼皮这会儿疲惫的耷拉着。
见她来了，眸中低沉死气瞬间切换成明媚笑容：“你怎么过来了？”
姜北予换了拖鞋，手里拎着外卖，踮着脚尖越过满地稿子朝她走去：“难得空出时间，过来看看我家大小姐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倪旖将笔叼在嘴里，随手扒拉开桌上的稿子，双眼渴求的盯着姜北予手里的外卖盒，右手拍了拍桌子：“你不忙了？”
“他们忙。”姜北予在倪旖对面坐下，抬头看了眼保姆房的位置：“安娜·乔呢？”
倪旖迫不及待的等着姜北予打开外卖盒，闻言，抽空回答：“她住酒店。”
“上午和晚上过来就行。”
“让随身保姆去住酒店？”
大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她怀疑，若不是因为手脚不便，上午晚上换不了衣服，估计大小姐能直接让人回英伦养老。
事实上，倪旖真是这么想的。
外卖打开，扑鼻而来的清粥香味。
她迫不及待的尝了尝味道，含糊不清道：“我再有半个月就可以拆石膏，她的确可以准备准备回去了。”
这话出来，倪旖察觉到了对面人看自己的质疑视线。
姜北予：“你确定没有保姆帮你处理家务，你能好好生活？”
倪旖会做菜没错，但她做菜的前提是有姜北予在，做了菜两人吃。
否则她一个人能懒死。
“为什么不能？”大小姐突然傲娇上了：“我家宝贝都能努力坚强独立自主，姐姐比你多出来的这一年不能白活不是。”
姜北予托腮看着她吃的不亦乐乎，沉默片刻，语气认真了些：“是因为乔谷吧。”
她盯着倪旖。
大小姐吃饭动作顿了一瞬，下一秒，心虚抬眸：“你知道了？”
姜北予没好气的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挠挺深啊。”
多大仇多大恨呐。
说实话，姜北予看到乔谷脖颈上那带着血印的抓痕时，都惊呆了。
倪旖挠人带来的震撼程度，远远超过她把人揍骨折。
怎么说呢，习惯吃荤的老虎，某一天改吃素了……
emmm，直接扭转世界观了属于是。
想到自己那天的行为，倪旖止不住有些尴尬。
下一秒，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全身上下嘴最硬：“这叫战术。”
“国内不比国外，国内治安太严，我这种程度最多只能叫邻里纠葛，断手断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留在国内也是因为乔谷吧。”
姜北予想到了跨年那天，她把霍航拎走的事。
她了解倪旖，就像倪旖了解她。
有些东西，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看透。
倪旖见姜北予打定了主意要问，也没隐瞒。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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