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卑微蝼蚁：“你给我记好了，你永远没资格对我怒目而视。”
十七岁的姜北予哪里是功成名就女强人的对手。
不过片刻就被气场压制。
可她却固执的咬着嘴唇，不想低头。
倪虹也不需要她的臣服。
转头看向佣人：“带她去洗手，弄干净了带过来吃饭。”
姜北予被带着离开。
隐约听到身后的倪虹冷语：“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该找人先教育好再带回来。”
“骨子里的恶臭，一家人都一样，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冰冷嗓音渐渐模糊。
姜北予弯下了腰，眼眶滚烫。
再次回来，她恢复了安静。
在倪虹的首肯下才小心翼翼的坐在餐桌前。
倪虹端起碗筷，她也学着端起碗筷。
等着倪虹夹菜，她忍着早已经咕咕叫到不停的饿意，才拿起筷子去夹菜。
刚碰到菜，“啪”的一声。
斜刺里一双筷子扇过来，直接将她手里的筷子打到了地上。
冰冷的筷子打在她手背，瞬间冒出了两条红痕。
面对突如其来的拍打。
她愣了好久，迷茫抬手。
看着倪虹眼底的恶意，有慌乱无助，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下意识就要道歉：“对不……”起。
“夹菜用公筷，这也需要我教你？”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她的责骂掩盖。
她冷呵：“姜北予，你已经快成年了，你到底会什么？！”
“对不起。”她被吓了一跳，连连道歉，忍着眼眶泪珠，抬不起头：“我会改的。”
她想说别抛弃她。
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她知道的，如果倪虹不要她了，就算她苦苦哀求也没有用。
她第一次这么恨自己。
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
怎么什么都不会。
姜随说的没错。
她是一个累赘，是一个扫把星。
姜随讨厌她。
沈家因为她被闹的鸡犬不宁。
倪虹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可她还是惹她生气了。
姜北予，你为什么这么招人厌呢……
倪虹看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胃口也没了。
扔下筷子就站起身，“教会她怎么吃饭，今晚的饭别吃了。”
倪虹发了话，佣人只能照做。
教她吃饭，但今晚晚饭不能吃的意思是，她只能面对一桌美食，拿着筷子无实物学习。
姜北予到英伦帝国的第一餐，印象深刻。
从那之后，她学乖了。
吃饭时一遍遍的洗手，然后等倪虹上桌。
再轻声坐好，夹菜频率不能太密切。
吃饭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规矩太多，具体有什么，记不清了。
只是这些年形成了习惯，深刻进骨髓。
不用记也不会忘。
在倪虹面前，其实也很好生活。
倪虹讨厌的是她这个人。
所以，将自己的本性隐藏，就能得到她的赞赏。
其实，这很简单的。
只是容易忘记自己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