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
“噗嗤”一声，莫愁好看的鼻子微微一皱，黛眉轻舒，竟自笑出了声来。
如新雪离树，如樱花绽放。
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她忍不住扶住肚子大笑起来，腰肢轻摆，高挺的胸脯在春光的映衬下，宛如一道欢快跳跃着的音符。
徐长安一下子懵圈了。
“咱们还是后会有期吧，这么呆傻的小公子，我怎么舍得......”
就在这咯咯笑声里，莫愁也未转身，身子忽地平平向后飘飞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她还在烂漫的樱花丛中，不知怎地，后一瞬，她便已飘至墙头之上，一闪便不得见。
她就这样飞走了？
为什么？
徐长安几疑梦中，似乎有种魂飞渺渺不知其所处的感觉，直到几片清润的花瓣打在脸上，这才清醒了过来。
......
“我遇上妖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系统么？”
“但最终我不是你，我既见不到你所见，听不到你所听，也感受不到你的感觉，事实上，你可以把我当做你自己潜意识中的一个应对产物，甚至是一种偶然的闪念而已。”
“既不是必然，也不是全知全能，所以，除了同情之外，我真没什么好的建议。”
今夜繁星满天。
徐长安独坐在小院门前，正跟突然闪出的系统爷爷对话。
“我不管，当时我害怕极了。”他赌气一般继续说道，“虽说最终她还是走了，可我的心里现在还是在打鼓......肩上的伤还有点痛呢。”
系统的话透出一丝不以为然：“就吓了一跳而已，至少人家没伤害你吧，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徐长安闻言有些茫然。
一个女妖，突然就这么跳墙而入，打了我一顿，然后就这么跳墙而出，又没留下什么靠谱一点的说法，我不担心么......妖特么就是妖啊！
而我却要独自承担了这一切恐惧，还不敢跟家里人都说，说了，非但于事无补，还怕连累到他们。
我可真是太难了！
他长叹一口气，黯然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以我老人家如今学贯古今的认知，正是如此。”
“你会宽慰人么？”徐长安很苦恼，“就不能说的委婉点，让我心里好受些么？”
突然间，他很想见到自己的“丑老婆”锦城。
“其实这都不重要。”系统皱眉道，“但有一点你须明白，如今是人妖神并存的世界，也许还有仙，魔等未知领域，所以，你所需面对的事与物，比你想象得到的都要多得多，也复杂得多。”
“顺其自然，莫要被前世穿越小白文给骗了。”
徐长安摸了摸鼻子：“我怎么觉着这女妖比人还要好看得多，莫非人妖神本无分别，只是因异能强弱不同而有所区分而已？”
系统摇了摇头。
“别拿前世‘无神论’那套理论四处宣扬，记住，在这个世界，思想超前一步，人家会当你是天才，圣人；思想超前两步，人家会当你是疯子，阴谋家；思想超前三步，相信我，被腰斩，杀头或者进猪笼对你而言，都会是一种比较惬意的死法。”
“别吓我，我胆小着呢！”
“万事不可自以为是，你要......你要......你要。”
系统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就突然不动了。
“我明白了，系统爷爷，你是要我体会放空才能盛下，莫沉溺于人妖之别的道理么？”徐长安大悟。
“放空个锤子，我宕机了！”
系统四周闪出一团蓝光。
跟你这自以为是的小家伙配对，我从前都造了什么样的孽呀......算了，等老人家我去升级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