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纷飞间,颈间忽然一阵湿热,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身体骤然紧绷,想要阻止,双手却仿佛灌了铅一样重的抬不起来。
……
晨光熹微,天色刚亮不久,房门忽然嗙嗙嗙被人猛敲。
熟睡中的花千骨皱了皱眉,眼睫微颤,下一刻一双大手盖在她的耳朵上,无声无息封闭听觉,快要醒来的人这才再度安睡过去。
床帐掀起,一双脚赤足落到脚踏上,小腿精瘦有力,腿型健美,行走间白光闪过,白衣瞬间穿戴完整,玉冠高束,脚上也多了一双云纹白靴。
桃心儿正在激动敲门,一手落下还未碰上窗框,房门忽然被从内拉开,惯力作用下瞬间“啊”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她坐在地上哎哟几声痛苦揉着膝盖,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一抹白色衣角。
她呆了两秒,傻愣愣沿着衣角向上看去,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寒凉浸骨的眼眸,那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而后噌一声站起,脑袋一垂,小手一揣,满身满眼的乖巧。
白子画打量她片刻,认出了她是昨天一直盯着他看的那个丫头,眼眸不由再凉一分,淡漠出声:
“有事?”
昨夜太过忘情,居然连结界何时消了都没察觉,当真失误。
桃心儿悄悄看眼内室的方向,恭恭敬敬回道:
“回尊上,心儿想看看里面的大姐姐,顺便给她换套衣服。”话落,手上瞬间出现一套崭新的衣裙。
这可是她按照千骨姐姐的身形重新制作的,费了好些功夫呢。
她桃心儿虽修行不咋样,但制衣能力绝对是杠杠的,这种大方又清雅的款式千骨姐姐肯定会喜欢!
白光闪过,手上的衣服自动飘起,她整个人不受控制飞向门外,房门关闭,白子画淡漠冰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
“衣服收下了,你回去吧,明早之前不必过来了。”
明早之前?!!
那怎么行,她还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妖神姐姐呢!
桃心儿想要再去拍门,结果连石阶都没踩上就被结界反弹了出去,当下又狠狠摔了个屁股墩儿。
呜呜,尊上果然冷酷无情,连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都舍得动手,太不好说话了吧?
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桃心儿委屈巴巴爬起来,揉了揉险些摔成两瓣儿的小屁股,丧气地走了。
院子总算恢复安静,白子画撩开青色纱帐在床边坐下,床上的人儿依旧熟睡着,小脸安详,脸蛋薄红,精致明艳的五官在胜雪肌肤的映衬下更显美丽,下颌线和脖颈间满是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昭示了昨夜的激烈。
白子画眼眸微动,伸手点了点她纤长浓密的睫毛,感受着与昨夜相似的羽毛刷过肌肤的感觉,唇角不由得勾起。
正笑着,花千骨眉头微蹙,睡梦中一把拿开他的手,不满的转向床榻里侧,动了动脑袋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
动作间她手臂抽出,遍布着斑驳红痕的背部和肩部跟着露出,倒让身后的人微微红了耳朵。
修仙千年,一朝贪恋,却不曾想个中滋味竟是那般销魂噬骨,难描难绘。
难怪世间男女多缠绵悱恻,便是他也不想控制呢......
视线转到一边的小桌上,昨夜熬的药已经凉了,但喝药的人仍未大好,药不可停。
他俯身在花千骨的发鬓处落下一吻,而后端着药碗出了门。
药木子正在药房制药,脑袋一抬看见熟悉的白影朝这边走来,顿时放下小秤走了出去,喜滋滋行礼。
“尊上也来煎药?”
这一大早的,能让尊上亲自来药房熬药,除了偏屋那位不做他想。
白子画心情好,连带对人的耐心也多了些,一边进屋一边淡声道:
“昨夜的药凉了,重新来煎一碗。”
药木子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后脑袋一抻凑过来。
放药的手一顿,白子画侧眸看他:
“本尊与你煎的药不是同一副。”所以,他在看什么?
他当然知道不是同一副药,这么大胆地凑过来只是想看看尊上是怎么高效率煎药的罢了。
药木子憨厚一笑,带动下巴处的胡子都抖了抖,他指指屋子中间悬着的大药炉,热情道:
“老夫的鎏金药炉是从门派里带出来的,料药煎药速度奇快,尊上可以试试那个。”
白子画挑眉,转头看了药炉一会儿,而后继续放手里的药材。
药木子以为他心有顾忌,忙想再解释解释,下一秒却见白子画头也不抬的一指,大药炉瞬间飞起,盖子一开,坛里的清水咄咄咄注入。
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药材从白子画墟鼎中有序飞出,眨眼没入药炉,嗙一声炉盖落下,赤红中带点金色的火焰刹那燃起,将整个药炉包裹着在空中极速旋转。
没多会儿,药香味飘出,药木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子画便已收丹灭火,整个炼药过程最多盏茶时间。
......
这是人?
到底谁才是专职炼药的?!
药木子瞠目张嘴愣了好一会儿,回神时白子画小药炉中的药也已经煎好,他抬手捡起掉了一地的下巴,而后两眼放光凑过去。
“敢问尊上方才炼药所用火焰是何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