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凤昭遇到另一个有血性的换一个妻主,怕是整个天下都是凤朝的。
毕竟,书里写了,是夙珞不愿多战火,只居这一处。
萧夙尘觉得这夙珞的心思很是幼稚,不一统谈何天下,既然打了凤朝出来,必然是有很多死人的。
这夙珞又不忍人死,又这个那个的,过分矫情。
倒是可惜了这凤昭前后辅佐。
勾了勾嘴角,拿起了那本《治国》。
打开后,第一页是:愿天下没有战火。
一看这,萧夙尘就可以确定又是夙珞的‘奇思妙想’。
有些不愿看去,又没办法还是要看下去。
快速看过全书,萧夙尘觉得这夙珞已经不能用幼稚来形容了。
这《治国》上有几处写的让她哭笑不得。
开皇宫不限制百姓进来,让百姓都可以进善听楼畅所欲言?
就这,萧夙尘觉得简直天马行空。
若真是如此,怕是寻常百姓前一步出了善听楼,后一步保不准被哪个世家的暗探直接截杀,满门都得死。
《治国》上类似此举的很多,比如夙珞提出百姓皆可参与朝政,皇族不在一家承袭,而是百姓朝臣选举。
朝臣百姓喜欢谁给谁投票,让她做下一任陛下。
朝事百姓都可参与议论投票,且地方官员也可选举不独科举而用。
萧夙尘只觉得这一事还好被凤昭拒绝,否则这凤朝乱的更快。
造神论,让凤朝多一位国师,可参政,可言凤朝吉凶。
夙珞这事做的,萧夙尘更是无语。
唯一可值得推敲的是夙珞提出的男女大和,上述说提倡开启男子学堂,许男子也可入朝为官。
这倒是当时那位皇夫凤昭同意的,只是被夙珞亲手建立的四阁给否了。
萧夙尘有些想笑,这夙珞想一出是一出,倒是不爱给自己留条后路。
依她看来,这夙珞就是被自己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能实施,而自己惆怅死的。
留下来至今的夙珞想法,怕是就那个坐堂的想法了。
书中最末一页:愿人人平等。
萧夙尘不禁想活在夙珞的时代,不为别的,就把她杀死。
吃了口点心,喝了杯茶,萧夙尘打开了那本《善》。
这本一打开,萧夙尘直直皱眉,这上边写着什么人以善为本,以德报怨,萧夙尘是皱着眉硬忍着自己把全书看完。
拿起那本《棋乎》,萧夙尘的脸色好了一些。
这《棋乎》出自那皇夫凤昭之手,以谋为主,以下棋的角度说事,倒是让萧夙尘对这个历史中的男子多了几分佩服。
最后一本《论诗》倒是写的平常,萧夙尘看完自己的放下来,喝茶吃点心,等待南于渊两人。
一盏茶过后,两人也看完了自己的书。
周乔年笑了笑:“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拿起一本名为《善谈》的书:“这凤朝的开国陛下真是逗,孤都忍不住想骂她一句。”
南于渊喝了口茶,道了句:“皇夫倒是不错。”
萧夙尘明白了,她们三个看的书其实大同小异,把自己的想法和她们说了一下。
“你们猜,这书是表达什么?”周乔年扬眉:“既然看的书都差不多,孤猜测,是看你我他三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与站位。”
萧夙尘:“有可能。”
书里都是说了夙珞与凤昭想法不同,而她们三人都是站位皇夫这边的。
“残局?”南于渊指着棋盘。
萧夙尘起身,三人走向棋盘,按照棋盘走势来看,下子该是黑子。
三人思虑片刻,齐齐出手指向了一个位置。
萧夙尘拿了一颗黑子,放到了那位置上。
黑子放上,棋盘微动。
棋盘下陷,多了一张纸,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白纸。
“这?”周乔年不解。
萧夙尘拿起白纸,看了看:“这是给我们选择,让我们自己做选择。”
走向墙上挂着的四幅字画。
画是没有呼应的画,字是没有提完的字。
第一幅画上,年幼的孩子被抱走,母父伤心。
题字:良苦用心莫怪之,有言难开心哀之,幼女之心......
萧夙尘提了笔墨,在后边接上:莫猜之。
随后冷笑:“看来,此事倒是因本殿害你们受了波及。”
南于渊有些明白了:“所以,这一圈的中心,她们意在你?”
“也不全是。”萧夙尘摇头,怕是她为辅,主为其他。
第二幅画,是山中双虎,一上一下。
题字:一山不容二虎,共存......
萧夙尘提笔:共存无法,死活一只方可。
这落地已经有了杀气。
第三幅画,一半大好山河,一半尸横遍野。
题字:止戈之法......
萧夙尘提笔:互不干涉。
第四画,几乎是空白的,只一条线分开画卷两半。
上边只有一个字:等
萧夙尘没有填字,把四卷画拿起,顺着门扔了出去,同时开口道:“莫弄这些个虚的,本殿不愿与你们猜来猜去,一切不过两日揭晓,本殿坐等。”
门外几道暗影闪过,把萧夙尘扔出去的画捡了起来收走。
萧夙尘望向一脸疑惑的周乔年和南于渊,摆手:“本殿猜到了三分,却不知余下七分。”
“所以,你不是萧国的皇女,而是凤朝的?”南于渊皱眉。
萧夙尘想了想道::“现在看起来,本殿确实不是萧国皇女,至于是不是凤朝的皇女,到不确定。”
“你猜到的三分是什么?”周乔年问道。
萧夙尘想了想道::“现在看起来,本殿确实不是萧国皇女,至于是不是凤朝的皇女,到不确定。”
“你猜到的三分是什么?”周乔年问道。
萧夙尘淡道:“一统天下。”
四个字,惊起了另外两个人的心湖。
“纵观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凤朝,两级反转严重。”萧夙尘看着南于渊,道:“我们一路行来,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我们差别。。”
周乔年没太懂萧夙尘的意思,南于渊却是懂了,萧夙尘的意思是,这凤朝官民之差,穷富之差。
“她们不先扫扫门前雪么?”周乔年也回味过来,问道。
萧夙尘摆手,表示自己也不了解。
“突如其来的身世,你倒是还淡定。”周乔年看着萧夙尘脸上的云淡风轻开了口。
萧夙尘轻笑,却笑容里多了些自嘲:“不然呢,我应该如何?”
她家公子担心她,最了解的属下担心她,这两人都合起伙来瞒着她,她若是崩天塌地的表现,岂不是要亲者痛。
况且,她已经伤心过了,如今已经重新拾起。
南于渊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朕听闻,凤朝的皇女正夫,非四阁嫡系之子不可。”萧夙尘是哪家的皇女,她不太在意,她在意的只是不要委屈了她弟弟。
“我此生,只筠若一人。”萧夙尘的脸上郑重:“萧国也好,凤朝也好,江湖也罢,我此生只要他一人,一生只一位正夫。”
周乔年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弱水三千,当真只要一人?”别说她们是皇族,即便寻常百姓,家境好些的都会三夫四侍。
萧夙尘看向南于渊:“与太上皇一般,与皇姐一般,我这心小,只想装一人。”
语气淡淡,却带着绝对的承诺真心。
南于渊笑了。
她母皇的教育下,可没有什么齐人之福。她母皇经历过夺嫡惨烈,少亲淡情。从来都告诫她们姐弟,相互扶持,互相照顾。
倒是萧夙尘,想起了医仙公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躲着她。
她想他了......
接下来的时间,驿宫三人时不时下棋,时不时看书。
在守着驿宫的凤朝暗卫看来,三人完全既来之则安之的状态。
送膳则食,平常都不会召驿宫下人多话多问。
暗卫回报各自的主子之时,并没有得到其他吩咐。
二日夜。
驿宫来了一排内侍,直接去了萧夙尘的东殿。
“夙瑞霁的意思?”萧夙尘坐在桌前,看着下方的一排内侍。
是来请她离开东殿的。
“不可直呼太女殿下名讳。”内侍头领摆着冷脸。
萧夙尘看着她,语气不善:“在本殿这里容不得你们仗势多言。”说着话,直接出手,一掌把那内侍打了出去。
驿宫内暗处的暗卫现身,防备之态。
暗道这人太没有人质的认知,如今身在敌营还敢如此放肆。
听得声响的南于渊与周乔年各自站在正殿与西殿门口,看着萧夙尘这边。
“咱们奉命来请辰王移驾,还望辰王识相,莫要咱们为难。”另一位宫侍开了口。
意思中带着威胁。
大有萧夙尘不肯乖乖跟着她们走便要强制的意思。
萧夙尘淡道:“本殿不想问第二遍。”
同时,磅礴的内力运至双掌。
运气向前推去,直接把进殿的一排宫侍拍出了东殿。
不是很伤人,却很侮辱人。
有个机灵的内侍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辰王何必为难咱们这当差的,咱们也是奉命行事,辰王想知道,跟咱们走便是了。”
行了一礼,还算礼貌。
萧夙尘看了眼这个内侍,容貌生的的确机灵,实乃不似罢了身子的女子:“你叫什么?”
“奴才左禾。”那内侍回了话。
萧夙尘理了理袖袍,站起身:“带路。”
走着路过地上哎呀倒着的几个内侍,几枚金叶子飞出:“一人带路即可。”
几枚金叶子打到的内侍纷纷闭口不动,明显被点了穴道。
临走时看了眼南于渊,对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左禾带路,提着宫灯。
“漆黑之下带本殿来后宫,贵主倒是好雅兴。”即便不是熟悉的皇宫,可范围方向都差不多搭建。
萧夙尘看着方向,是凤朝后宫的方向。
听得萧夙尘的话,左禾顿了下脚步,没有说话。
“魏家公子孤身入宫,倒是让本殿意外。”
听得自己身份被到处,左禾站直了腰板,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问道:“辰王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问自己的伪装不错。
“书看的多了。”萧夙尘给了一个不算会回答的答案。
最近看书看的多了,看的又都是凤朝的书,自然关于凤朝四阁四家知道了些。
魏家出身寒门,最是清骨,这左禾做的伪装再好,都吐露出了那骨子里的傲。
这可不是什么净身了的宫中内侍该有的。
哪怕他胸前多了两处鼓起伪装,可假的就是假的。
方才她挥掌的时候,一个个都抱着胸打滚,这位可是瘪了。
“辰王慧智。”左禾顿住脚步,转身对着萧夙尘行了一个男子礼:“凤朝魏家嫡次子,魏左禾见过殿下。”
没有说什么辰王殿下,只殿下二字。
萧夙尘挑了眉。
左禾继续带路,随着脚步语气不疾不徐道:“我生于魏家,襁褓之时被皇夫看了缘分,皇夫收我为养子,养在宫中。陛下赐封青禾皇子,论起来,我该叫殿下一声姐姐。”
“本殿与贵国皇夫可没有什么关系。”萧夙尘没觉得攀亲戚是好事。
左禾:“有没有关系,殿下见过皇父君便知晓了。”
这一声皇父君,倒是告诉萧夙尘,左禾和凤朝皇夫确实匪浅。
都没有在说话,两人继续走着。
“殿下,到了。”左禾开了口。
萧夙尘看着眼前的宫殿:凤仪宫。
是凤朝皇夫的宫殿。
“殿下的疑惑,所有的真相都可自己进殿求解。”左禾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夙尘摇头:“本殿为何要求解,呵~”清冷一笑,抬步进殿。
凤仪宫门内,满目兰花,兰香扑鼻。
正殿此刻灯火通明,已然是等候多时。
萧夙尘慢悠悠走进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