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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多托雷已经提前在山上的帐篷中布置过了，但是条件总归是比不上家里的床的。
少女又是一个被养的有些娇气的人，虽然她的精神上并不排斥吃苦，但是她的肉体上还是对较差的条件有着生理性的直接反馈。
所以哪怕有多托雷自愿给她当了半个晚上的人肉垫子，少女依旧睡得很不安稳。
当少女拉开门帘时，外面的积雪已经有一些了，有一些甚至还抖落进了帐篷里。
少女轻轻哈了一口气，眼前立马是一片浓重的雾气。
天还是浓郁的紫红色，隐隐有太阳升起的势头。
“睡不好吗？”
多托雷也在这时醒了，从背后搂住了少女的腰，将头压在了少女的肩头上，脸埋在少女的颈窝处打了一个哈欠。
“还好。”
少女将手搭在多托雷的手上，试图掰开桎梏，但是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不松手。”
多托雷这句话的声音称得上生硬，分明是撒娇的话，可完全没有撒娇的语气，更像是在借着这句话强调着什么。
这算是起床气之类的东西嘛？
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看，太阳要出来了。”
“嗯？”
多托雷这才懒懒地抬起头，换成下巴抵在少女的身上，还顺便用身上的大氅将少女裹起，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个山头的视野确实没得说，大约是多托雷顺手清理过了，广阔的平台上并没有任何妨碍视线的东西。于是晨光初起的熹微就这样毫无阻挡地洒到了两人的脸上，尽管并不强烈，还是让这两个初醒的人眯了眯眼。
看流星，看月落，看日升。
这些其实从多托雷的角度出发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毕竟在从前，这些只不过是提醒了多托雷时间。在多托雷摘除疲惫感之后，这点微不足道的作用也消失了。
于是他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安静下来，投入地看一看天空。
他的胳膊不自觉紧了紧，方便他更真切地体会到少女的存在。
少女昨天晚上说，这些事情，因为他的存在有了意义。
其实反过来，更加贴切。
因为她，那些乏善可陈的事情，也有了意义。
“我爱你。”
少女好像愣了一下，不过真的只是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现在不说我是小金丝雀了吗？”
多托雷的头发蹭着少女的脸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就算是小金丝雀，也爱。”
何止是爱。
多托雷现在这种状态，恐怕让他给少女做小金丝雀都可以。
像是生怕少女不相信，多托雷又重复了一遍：
“我爱你。”
然后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少女的答案。
他并不在乎这样会不会让少女骑虎难下然后说出谎话。
毕竟就如前文所说，哪怕她骗他，他也信了。
“......”
长久的沉默，就连雪花落入雪地中的声音都要更响一点。
“我知道的，多托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