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对自己说。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与其说是想多陪他，不如说是自己舍不得离开他。
“阿贝多。”
阿贝多停下了动作：“是要拿什么吗？”
少女摇了摇头，随后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
餐桌对面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少年此刻明显地愣怔，随后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时却有些颤抖。
果然，在面对少女的一切是让他保持冷静与理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少女并不能马上捕捉到阿贝多的不平静，她只感觉阿贝多的反应过于冷淡了，心下便又生出了些许不满。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脾气很大的人，但是仅限于阿贝多之外的人。
对于阿贝多，但凡他有一点点不如她的意，她就会有生气，有不满。
就好像……
少女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极其磨人的感觉，她试图找出根源，却不知从何讲起。
细密的，压抑的不爽。
就好像春季的猫儿必须叫两嗓子，找个暖洋洋的地方蹭着的感觉。
灵光一闪——
难道说，是她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和阿贝多撒娇吗？
意识到自己称得上是幼稚的心思，少女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发烫。
“很热吗？还是酒喝的有点多？”
阿贝多大约从少女愣神时就在盯着她了——少女心思向来直白，细微的表情足以表现她情绪的变化。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
少女手中的刀叉交错纠结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上阿贝多的眸：
“阿贝多应该说‘我也爱你’。”
看着少女认真的神色，阿贝多笑出了声。
是在向他索取更多的回应吗？
好可爱。
阿贝多用方巾擦了擦嘴，然后郑重地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盒子，走到少女身边单膝跪下：
“我的疏忽，我用这个做补偿，可以吗？”
盒子弹开，里面立了一枚戒指。
正中间是一粒纯净幽蓝的宝石，切割细致，能让人无端联想到少女的眼眸。
这是在璃月做地质勘测时发现的。
夜泊石虽然名贵，但不是少见的宝石，开始他只是对这块成色极好的宝石抱有研究的态度，潦草地放在口袋，哪怕是璃月一位在古董方面很有名望的先生对这块宝石发出赞叹，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那是一天夜里，结束了行程的阿贝多躺在床上，却辗转不得眠。
鬼使神差地拿出这枚宝石时，月亮正巧路过窗边，打下一道堪称完美的光——
这束光在宝石内部被切割开来，投向了四面八方。极其纯净的质地上，甚至可以印出阿贝多的影子。
就像她的眼睛一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无法忽视这块宝石的美丽了——不，在他眼里，这块宝石在那一刻美过了万物。
让他在无数个深夜里，能直视他爱人的眼眸。
“……”
少女愣怔了一下，随后递出右手：
“是求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