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温大人尚停在前期,你所维持了一辈子的声名如今朕暂且给你留着,日后你究竟看不看得到自己身败名裂那日,那便得看你的造化。”
“好好好。”温咏善自知无望之后,反倒放声大笑道:“不错,真不错,我当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让我一生所谋皆败于你手。”
“你要如何那便如何,我输得起,也悉听尊便,反正任你如何去做,身上终究留的是我的血。”
温咏善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欲拂袖而去,温如玉见状无甚所谓地应道:“温大人所言甚是。”
只要她自己想通了,不拿他这个父亲当父亲,那他这句话的杀伤力就越近于无。
果不其然,见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温咏善愈发被气得够呛。
他回过头来,眼底充满恶意地对着温如玉道:“莫要看你如今春风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呵,若你一直如我一般试图将一切尽攥在自己手中,没了我这个你们之间的共同敌人挡在前头,他又手握重兵,我倒是要看看,待你与萧泽逸之间出了分歧后,哪怕有孩子,你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温大人尽管瞪大了双眼好好看。”对于温咏善充满恶意的揣测,温如玉尚没有回话,一直在暗中的萧泽逸却再也忍耐不了地跳了出来反驳道。
“我与陛下定然会和和美美地好生过上一辈子,不过届时也定然不会给你多烧两张纸特意告知于你,现在你要走就赶紧走,给自己留个体面,不然别怪我派人押你回帝师府中。”
温咏善看着萧泽逸仿佛十分忠心地侍立在温如玉身后,听了他这一连串的话后,却忽地平静了下来,他的嘴角勾起了抹讽刺至极的笑意,对着萧泽逸开口挑拨道。
“摄政王大人,我这好女儿狠下心来可当真是六亲不认,我可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你当真认为,你对她的满腔真心,就当真能被她当回事儿吗?”
“说不定她就只不过是为了你手中的势力能助她成事,所以才会愿委身于你,同你虚与委蛇。”
“亦或者只不过是见你文武双全,这般年纪就有脑子爬上了如此高位,看上了你的血脉,才会故意招惹于你,欲要借种生子,不然怎的到了如此时候,她甚至连真正的名分都不肯给你一个?”
温咏善对着萧泽逸所说的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打蛇打到了七寸上,句句狠狠地往他的心窝子上戳。
萧泽逸的眼底泛起了红红的血丝,一时间竟想直接运起轻功飞到温咏善的身边抽烂他的嘴,只不过却被温如玉伸手同他十指相扣而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
“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你我自己心底清楚,不容旁人置度,莫被他三言两语而挑拨。”温如玉虽在听到温咏善所说的“借种生子”一词后,心猛地跳了一下,但她却不动声色地将其压了下来,还冷静地牵住了萧泽逸的手,低声道。
哪怕在暴怒边缘,但萧泽逸还是很容易地被温如玉哄好了下来,温咏善见状也知自己败得不冤。
就凭萧泽逸这幅好像不要钱的样子,恐怕温如玉将他敲骨吸髓,他还得一边拍手叫好,更遑论只是看中他手里的势力,借用上了几分。
温咏善心有不甘地黯然离去,而后便被温如玉下令以荣养之名而幽禁在了帝师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