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为上朝调整好作息的温如玉一如往常地睁开眼时,却发现身边的萧泽逸眼下有些泛青,满脸都是憔悴之色。
可让他好生休息,他也不听,非得如往常般起身替她穿衣洗漱,陪她用早膳再一同去上朝。
温如玉拗不过他,见他好像愈发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便更是由着他去,只希望他在知晓她一切皆好的情况下,可以稍微放过一下他自己。
可萧泽逸不但没像温如玉设想中的那般放松他自己的心情,反而愈演愈烈,其中最是明显的症状便是失眠。
随着温如玉腹部变得越来越鼓,萧泽逸每日里能睡着的时辰也越来越短,甚至温如玉基本未曾出现的孕反症状都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谢太医诊断为太过紧张所致,此乃心病,无药可解。
所幸他只在私底下这般,不然朝廷上的各位大人恐怕会以为他被夺了舍,或者是中了邪才会如此。
温如玉想了各种办法,许了各种承诺,也没能让他从这等状态之中脱离出来,而后看着温咏善第不知道第多少次递上来的名为请安,实为要私底下见她一面的折子,她敛起了眸子。
虽然旁的都不能让他转移注意力,但这件事定然能。
温如玉将这本折子递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萧泽逸面前,而后便见他接过一看后就蹙起了眉,他面色有些不善地道:“他还当真是不死心。”
“过两日我想见他一面,此事交给泽逸安排可好?”温如玉凑到萧泽逸的身边,吻了吻他的嘴角后,开口问道。
“好。”萧泽逸答应得爽快,而温如玉见他打起了精神的模样,也稍放下了那颗有些担忧之心。
萧泽逸办事向来雷厉风行,温如玉所说过两日,也当真就只过了两日,乾清宫内便出现了温咏善的身影。
“老臣见过陛下。”温咏善作为演戏几乎已能骗过自己之人,哪怕此时殿内只有他们二人,也依旧朝温如玉行了个君臣大礼道。
“平身。”他要演,温如玉如今作为上位者,自然也就随着他演道:“温大人请坐。”
她道完平身之后,便沉默地坐在了上首,静待眼前不过知天命之年,却长出了许多白发,好似骤然间苍老了不少的人开口。
手里所掌握的权力日渐消失,如今的温咏善在温如玉面前早已摆不出那副大家长的架势,只不过他仍不大甘心。
依言坐下后,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后,对着温如玉道:“陛下当真好手段。”
自温如玉登基,且未曾给温咏善下过任何类似于面君不跪的恩典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以父女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