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因他嘴贱撩拨祁永安而一闪而过的那些杀意不同,在这一瞬间里,在祁永安身上,他切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什么时候那样一个身上有疑点的陌生女人,居然成了祁永安的逆鳞?他只不过稍微轻佻地提上一句就能让祁永安有这么大的反应。
苗圃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在这时候探究,只好在嘴前比了个叉,示意自己以后不会再乱说后,才感受到祁永安压制他的内力减弱,让他从那无孔不入的死亡威胁中走了出来。
“咳咳。”苗圃站起身来咳嗽了两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不敢再提那茬。
“你洗漱一下收拾好自己,待会儿我便带你登门拜访。”祁永安面无表情道。
“是。”苗圃不敢再造次,恭敬地应下后便告退出了房门。
可苗圃出门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收拾自己,而是找到了暗一打探那名女子的情况。
“我说兄弟,除了那特殊影响之外,隔壁那女子是做了什么让你家喜怒无常的主上对她那么在乎的?”
暗一不想搭理他的这个问题,可苗圃却死缠烂打绝不放弃,甚至以他若不知晓其中缘由,就不去近距离查探那名女子身上有无古怪为胁。
暗一被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将昨日主上和温如玉见了两面的情景给他描述了一遍。
暗一三言两语就将那两面描述完,可苗圃却听得满头问号,听完后甚至像被踩了脚的猫一般炸了毛。
“祁永安他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苗圃一边在原地转着圈,一边暴躁道:“那女子不过是丢了条绣帕,奉了杯茶,他就为了她把我这个给他解了奇毒的大夫打成这样?”
祁永安在楼上将苗圃发疯的言语通通收入了耳中,对自己的行为也无法理解。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该对温如玉时刻保持警惕,以防阴谋或让自己平白多了一个弱点。
但实际上不知从何时起,他却在心底将她划为己有,只想怜惜于她,甚至容忍不了一点旁人对她的冒犯,苗圃那句轻佻的话一出,他便下意识地出了重手。
异样的情绪可以慢慢探究,但温如玉这样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他可就只遇上了这一个,祁永安摩挲着那朵芙蓉绣样,心底沉思道。
看来待苗圃查探过她无问题后,他便该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羽翼下。
心下有了计较,祁永安便拿起了桌上暗卫汇总过来的邸报看了起来,可没看上几份,他便觉得脑海里又翻涌起了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放下邸报,伸手轻揉着自己头脑两侧,身上气压低沉。
就在这时,一个被安排去监守温家院子的暗卫从窗户飘进来低头禀报道:“主上,温小姐和她哥哥出门去了集市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