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好房间出来,就看到女人枕着双臂,躺在苑内最大的梨树上,浅茶色的纱衣被吹得不停翻飞,就像白日迎风招展的酒幡。
“师尊,可以安寝了。”
他站在廊下轻唤。
女人过了许久才动弹。
刹那间,楼星洲眼前只剩下朝自己席卷而来的梨花,他伸手掸去肩上的花瓣儿,转身进了屋。
女人单手撑在身侧,懒散的跪坐在铺了麻席的矮榻上,白莹莹的手提着酒杯往嘴里倒着,眉眼间多了丝往日不曾有过的风流。
“师尊,你怎么又在喝?白天喝了那么多,已经够了。”
楼星洲大步跨来,一边收着酒具一边轻言细语的劝着。
就在他去拿女人手中的玉杯时,女人却借力攀了上来,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后肩,贴在他耳旁轻笑:
“星洲,为师教你饮酒。”
担心伤着女人,楼星洲没有动弹,但对饮酒一事直言推辞:
“师尊知道的,星洲不喜酒。”
“那是你不会——”
女人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大口,捧着他脸直接吻了上去。
浓烈的酒液被灌进了嘴中,辛辣的滋味像刀子一样割他的喉咙。
只是在这等滋味之后,还有酥酥麻麻的痒从舌尖升起,涌入喉间,然后向四肢散去。
酒壶摔碎的声音与脑中无名之物崩碎的动静一样清晰。
“这样饮,才有滋味,哈哈哈哈……”
女人扶着他的肩膀不停的笑着,白皙的脸颊笼了一层淡淡的桃花色。
楼星洲侧坐在矮榻上,额间沁出了薄汗。
所吻不过三息,他却感觉酒意上了头。
“师尊,星洲不胜酒力,还请师尊也别饮了。”
他弄不懂心脏的澎湃是为什么,依然贴心的劝谏道。
只是女人并不听他的,也不放他离开。
环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脸上,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鬓角、眉眼、鼻翼、唇与下颌。
仅容一声听见的嗓音空灵又充满了某种蛊惑。
“星洲,为师教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夹杂着酒气的呼吸落在脸上,吹动了汗毛,让他有种抓挠的冲动。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唾沫,听话的应承:
“师尊要教星洲什么?”
本能觉得危险,但习惯让他不会拒绝师尊。
女人笑而不语,端详着他的脸,眼底的情潮快要将他淹没。
下一刻,她又吻了上来,带着喷薄而出的相思,放肆又缠绵,彼此间呼吸交缠,不喜酒的楼星洲打破了对酒辛辣烧喉的观感。
女人的手一路向下,停在了他的腰间,指尖勾动,腰带便松松垮垮的垂落。
楼星洲的心一下跳在了嗓子眼儿,身体里陌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逃离。
然而女人抵过来的膝盖,压住了他想要逃离的腿。
“哼,师尊……”
他倒在了矮榻上,视线里唯独剩下,遮挡了月光的冷艳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