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扫描着他全身,陌生的脸,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仅仅是一种预感,与其它无关。
她预感他们两个这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不是记忆里有过这个人。
仇缥缈坐在男生床边的椅子上,为他输送灵气,但是输送的灵气犹如石沉大海,丝毫没有一点变化。
为什么她没有办法让他醒来,仇缥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收回手,撑着下巴,微微皱着眉。
咔嚓,病房的门开了。
她对于人,鬼的辨别非常敏锐,来的是人,但是她还是抬起了头。
是李伯母。
李伯母将洗好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安安,你什么时候能醒来看看妈妈。”近乎祈求的语气,“妈妈真的很想你,你爸爸也很想你,但是他没有办法来看你,你不会怪爸爸的对吧!你一直都很懂事,懂事的让妈妈心疼。”
李伯母眼中含泪,眼泪却倔强的一颗都没有滴下来。
将近五年的时间里,她始终相信儿子会有苏醒的一天,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他。
但这样的坚守,真的能迎来奇迹的一天吗?
谁也不知道。
“安安啊,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前面问不能说话的余安,后面一句话问命运,“究竟是什么让我的儿子变成了这样。”
李伯母让仇缥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她,流泪的是她母亲,这个念头足够让她———
也想救救他。
救救余安。
有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仇缥缈目光悲悯,仿佛要普渡众生,结果下一秒将所有情绪收的干干净净。
她救不了,她的本源之力都无法修复余安损伤的身体,说明他受伤的原因和鬼物有脱不了的关系。
比仇缥缈还强的只能是接近鬼王的存在了。
强,但没有强到离谱的地步。按照大家的说法,她根本打不过妄。
俞沁挽放水,在老家时打受伤的妄用上了功德之力才将它消灭,导致的不良后果,尉迟瑾禾都不愿意透露给她。
捡漏加轻敌狂傲,她真不觉得自己多厉害。
她没有感觉到,自己骨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分不自信。
“渡使。”
仇缥缈咀嚼着这两个字,什么是渡使,在最早的文典中,是引渡灵魂的差吏。
尉迟瑾禾希望她帮她找到合适的对象,将他们带进月下无妄。
你看,世界上最先诞生的东西不一定出于某种不怀好意,但它最后一定服务于私心。
想必,李伯母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只要余安,无论什么代价,她都不会犹豫。
仇缥缈攥紧手心。
不行,会有别的方法的。
她垂下眼眸,从余安的病房中离开。
拘鬼使前辈为何让她来此,目的只有让她见到余安吗?
见到余安又能如何。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手机震动了一声。
她点开手机,打开妙言,是尉迟瑾禾发来行程通知。
后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