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韵宁闭了闭眼,甚至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从墙角拿藤条出来抽段榆景一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段榆景都这么大,二十八岁,不是小伙子了,和祁野那种混账成性的家伙也不一样,又有点下不去手了。
想了半天,段韵宁的眼神变的忧虑,她看向段榆景,问道:“小景,你对笙笙是真心的吗?”
明亮的房间中,男人双膝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眼眸黑沉,沉稳内敛的五官绷紧着,他从来都是威严稳重的,无论说什么都很让人信服。
他盯着段韵宁的眼睛,淡淡反问:“我看起来不是真心的吗?”
段榆景别过眼去,声音低且沉:“我遇见时笙的时间,可比祁野要早上许多。”
只是时笙不记得了而已。
不过没关系,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会亲自创造出独属于他和时笙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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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时笙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小七强硬塞进来的爪子,颇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段夫人和段榆景上去聊什么了,但就是莫名地感到心慌,总觉得好像她和段榆景的关系会暴露出来,然后段夫人说不定会很生气什么的。
忐忑不安的。
时笙将小七凑过来的脑袋推出去,严肃地问:“小七,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主人要追我了?”
小七歪着头,吐着舌头看起来一脸无辜,然后夹着嗓子汪了声。
时笙:“我和你说正事呢,你不要卖萌。”
小七伏低身子,把前爪从时笙手里抽出来,双手抱头正正好拦住耳朵,一副装死也要扞卫主人秘密的模样。
时笙:“……”
她撇了撇嘴,说道:“和你的主人一个德行。”
闻言,小七不满地汪了两声,表示它和主人才不一样。
主人明明比它狗多了。
就在时笙和小七鸡同鸭讲,双方都不在一个频道的时候,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时笙连忙回过头去,发现是段榆景。
她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朝段榆景招了招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小声问道:“段夫人没发现什么吧?”
闻言,段榆景眉梢微抬,故意问:“发现什么?”
“我们的关系呀。”时笙说。
段榆景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靠近时笙,目光落在女孩绯红的脸颊上,问道:“亲爱的时小姐,我们的关系很难以启齿吗?还是说我已经直接跳过追求者的身份成为了你的正牌男友,所以你才会那么害怕被我母亲发现?”
男人语气意味深长:“在家长的眼皮子底下偷情?”
时笙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眸子水润起来,是被气的,脸颊浮上红晕,愤恨道:“你又在乱说什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
小姑娘生气了看起来也没有半点攻击性,男人眼眸微垂,漫不经心地看着时笙控诉自己,时不时点两下头,实际上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目光只在女孩明亮的眼睛和湿红的唇瓣上打转。
十足的禽兽模样。
偏生时笙还没意识到。
就在她据理力争,把段榆景的罪证一条条列出来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祁野是背着满身伤痕从祠堂里跑出来的,此刻奄奄一息,结果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在客厅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时笙。
她面前还站着段榆景。
两人距离极近,他大哥眸子垂着,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祁野太熟悉他了,那分明是纵容又愉悦的神情,换在以前,段榆景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
祁野大脑宕机,脱口而出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