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燕红提就不得不佩服叶辰了。
虽然是刚刚苏醒，却一点儿不受这气味影响，依旧是迷惘之态，听到乞丐的问话，眼神一闪，才迟缓道，“小师叔……”
“嗯，是我，我是你小师叔，你快说，你有何烦恼？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乞丐纵使脸颊脏污也依旧藏不住这份欢欣的神情。
燕红提嘴角微抽，手上不自觉地划过一道灵力，隔绝周遭的味道。
叶辰听到乞丐的问话，却抬眼看向燕红提，虽然又极快地转移视线，还是能让人察觉到。
这一下，乞丐更开心了，斜睨她一眼，嘴上却道，“为了她？好孩子，你可别想不开啊！她这副鬼模样怎么配得上你，大越皇族的道侣最少也得是媚儿那样的美人。”
“燕师妹……”叶辰听到乞丐的胡言乱语并未搭理，反而冲燕红提说道，“你一定要匡扶正义，护佑众生。”
他言辞恳切，神情却复杂，似乎还有许多未尽之意。
燕红提皱眉，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答应一声，“好。”
他想了想，又呐呐道，“师父独独看到了你，而你又是那样关键的人，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保重自身，万分珍重。”
“……好。”
听到她的回答，叶辰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有些落寞，“我空有一颗仁爱之心，却生不逢时，不能够给天下万民带来平安喜乐。”
天下万民？还真是当皇帝的料，胸怀天下，而不像她，心中只想着自己能够过好。
直到了现在燕红提还没有明白他到底为何忧愁。
没想到他旁边的乞丐听懂了，还好心地为燕红提解惑，“你自小志向远大，可是这世上终究有一些事无可奈何。”
然后瞟了燕红提一眼，又道，“人力终不能及。”
那眼神意味深长。
叶辰本就不清醒的神志在听到乞丐的话之后，深以为然，忽略了燕红提就在眼前，似在感慨，“她只有十八岁，小师叔，她才只有十八岁……”
其实，她应该还不到十八岁。
十八岁怎么了？
觉得她才十八岁却如此天赋异禀？
十八岁就能够天降大任？
这是嫉妒，羡慕恨？也不太像。
所以她十八岁怎么了？她很想接着问，但是现在叶辰说着说着竟涕泪俱下，在旁边燕红提看的一脸难受，那个一向稳重靠谱的大师兄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这又和她的年龄有什么关系？
乞丐却拍拍叶辰肩膀，安慰道，“个人有个人的命运，你是修仙之人，早就应该看开。”
叶辰听到这句话却依旧像梦游一样道，“我如果看得开，又怎么会选择修仙呢？”
说完，竟头一垂，又昏睡过去。
“叶师兄？”燕红提无奈，秋水莎这丹药的药力实在不足。
乞丐却叹口气，“哎，原来如此。”
此时微风骤起，吹起纱幔一角，带出亭外的一片绿意。
“你明白了？”燕红提道。
乞丐一挥袖袍，在不远处就出现了许多幻影，这些幻影在人群中做着各种各样的事，幻影的面目也是各有不同。
燕红提瞅了半天，看到他们身上统一的服制，才若有所觉，“这是渊荒城的守卫？”
“正是。”乞丐说着，又指了指渊荒城最高的清晏阁，那是城主府所在。
燕红提对城主了解有限，也就是在今天才知道城主竟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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