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请,这边还有地方坐。”
王离不忍直视地闭上眼,随即扭头喊道:“吾身为一方统军大将,难道就不能单独关一辆囚车吗?”
蒯彻直接给他屁股一脚:“进去吧你……”
“军中囚车本就不多,哪有空闲给你乘坐,嘁,真是异想天开。”
王非土赶紧阻拦道:“哎彻兄,这可是我未来的丈人,定要多多照顾才是。”
蒯彻:……
一双不可思议的老眼盯着王非土,又回头看看老老实实在囚车中坐下的王离。
“主公,你是在开玩笑吧?”
王非土一挺胸:“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会开玩笑呢?”
蒯彻回手指着囚车:“他,他才三十多岁,你打算娶他女儿?”
王离还奇怪他俩在说什么呢,却被王非土一把捂着蒯彻的嘴躲到了一边。
“一主一仆都是疯疯癫癫的,我怎么会遇见这样的对手,老天不公啊啊……”
等离开了囚车的范围,王非土这才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蒯彻的衣襟道:“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可多言。”
说完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留下蒯彻在风中凌乱。
“计划?来之前他确实是说要和亲的,但也不是这么个和法吧?见都没见过的也敢给自己定下这门亲事,这主公,对自己也真够狠的,不佩服都不行。”
这个时候轮到王非土在心中大呼上当了,连连责问嬴政道:“陛下你不厚道,之前我都没想到,你为何要我娶王离之女,她估计这会儿才十几岁吧?”
嬴政掏掏耳朵道:“十几岁不是正是提亲的年纪吗?朕没有错啊……”
王非土彻底无语。
十几岁?自己都能当人家爸爸了,简直太残暴了。
王非土摇摇头,回到了中军。
抬眼望去,对面的秦军已经为自己让开了一条通天大道,于是大手一挥。
“下令,出发!”
大军开拔,囚车发出一阵叽叽歪歪的声音。
王离内心很焦躁,摊上今天的是,完全就是一时大意。
回头看看身旁的司马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为了捞这货,也不至于把自己也搭进来。
这波,血亏!
司马仁见王离看过来,以为是王离在嫌自己挤到他了,于是又把屁股往一边挪了挪,笑呵呵问道:“将军请放心,齐贼不敢杀我们的。”
“呵……”王离冷笑一声:“本将军倒不是怕王非土会杀我们,只是担心赵贲那小子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嘶!”
司马仁立刻神情为之一惊,也体会到了王离的担心。
倘若赵贲一时冲动,挥军前来救他们,那能不能活命,就看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人能活多久,如果末将所料不错的话,也就能活多久算多久了。”
司马仁感觉自己说了一句有哲理的话,但又感觉说了等于没说,用王离的说的可以简单概括:“净他么的废话!”
不过王非土并没什么好怕的,自己这是友好访问,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至于他们如何应对,就看他们如何应对了。
……
“风,风,风!”
震天的呐喊声破空而起,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箭雨。
李由率领两万三川郡卒,兵峰所致,直指敖仓。
项羽深知,这又是一场难以避免的血战。
缑县、商都、巩县、成皋四路兵马共计三万余,已被项羽全部踏在战靴之下。
如今,三川郡守李由也终于得到了消息,率领两万郡卒火速赶来驰援。
李由乃是李斯之子,自从秦灭韩国之后,三川郡历任两届郡守,唯有李由将郡务治理地如火如荼。
原本三川郡紧邻秦国都城,想来这里一般很难受到战乱侵袭。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随即传来战报,成皋落入楚军之手,十万石粮草岌岌可危。
这哪里还能坐得住,李由当即亲自披挂上阵,点齐人马又特意配备大量弓弩兵,试图一举将项羽射死在敖仓。
整个敖仓建立在山丘之上,居高临下,致使弓弩无法达到最佳射程,所以临到阵前李由才下令放箭。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箭雨,项羽所率领的将士们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靠在墙角,任由箭雨纷纷落下,扎在粮仓之上,整个敖仓看起来到处都是箭矢,放眼望去蔚为壮观。
三波箭雨过去,无一受伤。
“楚贼,快快出仓投降,否则仓毁人亡,绝不姑息!”
李由大喊一声,座下战马嘶鸣。
话音刚一落下,只见敖仓城门缓缓洞开,里面却不见一兵一卒,李由顿时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