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挑完,蒯彻也上前,对着左右仔细权衡了一下,当即指着左一道:“我选它!”
萧何没动,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道:“二位可谓左膀右臂,我萧何才疏学浅,便选左二罢。”
“好!”王非土一笑:“那你们可看好咯,猜中者可不许耍赖。”
说着率先掀开了范增的碗。
二人伸头一看,空的。
接着便是蒯彻的碗,也是空的,二人只能相视苦笑。
王非土的手指在左右两边划拉了一下,笑道:“先生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说着伸出左手挑开了萧何的碗。
一颗黄豆赫然滚落。
蒯彻眼尖的很,得到答案后操起手问道:“主公,你这是不是用了障眼法,为何那黄豆掀开竟然还在动?”
嬴政笑骂:“这老小子,此时怎能拆穿?”
但王非土却两手一摊,笑道:“彻兄,此事你当问天问地,问我何干?”
蒯彻咧咧嘴干笑两声,退了回去。
“既然是萧何猜中,便是天意,军师,天意难违,如此便有劳军师了。”
听了王非土的话,萧何也只能摇头苦笑。
嬴政幽幽道:“非土啊,你这手笨地跟脚差不多,若不是朕及时伸出援手,你这手偷天换日非露馅了不可。也不知你是如何当的千门主将,朕甚是不解。”
“陛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能使萧何入局,还管他那么多?”
“军师,我这位置让给你坐,如何?”
萧何笑着连连摆手:“那就不必了,在下献策便是,何劳公子费心。”
这拙劣的演技也是难为王非土了,不过他这么有心给自己一个舞台,萧何当然也只有倾囊相授才是。
“既如此,在下便斗胆一试,若有不妥,还望见谅。”
说着萧何顿了下,缓缓开口:“那司马仁前来,只为劝降绝非打算刀兵相见,吾等何不顺势而为,俯首就擒,待项将军捷报传来,再突起异军狭司马而入王离本部,至此,后有项将军扼制粮道,又有司马仁性命之忧,何惧王离胆敢激怒吾等?”
“嘶……”
二人一阵倒吸凉气,随即互相看看,心念电转。
范增沉声道:“此计不可谓不够狠辣,只是未免过于激进,若是王离奋而全力抗衡,吾等危矣。”
蒯彻点点头:“老先生说的是啊,敌众我寡,不可不防。”
原本还以为王非土会为此有所担心,却不料朗声笑道:“知我者,萧何也!”
三人惊讶的目光看向自己,王非土又道:“为今之计,唯有剑走偏锋方为上计,萧何之计深得吾心,只是我还想再补充一句。”
这都已经够激进了,主公还想补充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顺带把王离也掳了去?”
三个人一脸懵逼。
撒,这是要弄撒?
王非土一甩胳膊:“我意已决,便听萧何之言,引司马仁入局,再智擒王离!”
萧何感到头有点懵,这哪是自己出的主意,分明就是王非土故意的,他就是不想顶一个反复无常的骂名,故意让自己出言献策,然后顺杆就往上爬,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啊。
这样的主公上哪找,坑死下属不偿命啊有木有?
……
半个时辰后,一封拜降书把司马仁看乐了。
“你们都给本将军瞧瞧,什么叫兵不血刃,什么叫闻风丧胆?这个王非土也不过如此嘛,只需一封信,就吓得赶紧举手投降,与诸多逆贼又有何异!”
“将军,小心有诈!”裨将连忙提醒。
司马仁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借他吃个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跟本将军耍诈,我大秦二十万大军在此,岂容他反复无常?”
“走,随我前去纳降!”
说完便一声令下,带着一干人等拍马朝王非土的大营走去。
此时的齐楚大营已是一片肃穆,所有能看见的士卒全都倒戈单膝跪下,迎接司马仁进入大营。
这种场景无比的熟悉,就是跟随章邯剿灭赵魏两国叛逆时,会经常遇见的情况。
对于纳降这种事,司马仁特别喜闻乐见。
要知道,每接受一次纳降,他的爵位就会随之提升一个档次。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也只有赵贲那个棒槌不得要领,每次功劳都被自己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