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抽着香烟,馨香萦绕鼻梁。
回味着翱翔蓝天的美梦,心飞如燕。
窗外喇叭声声急。
雷溪弟媳在楼下呼叫我,鸟声和鸣。
什么事那么急?
我穿好衣裤下楼。
大佑急匆匆冲进屋,拉上我就走,说要请我帮忙。
我问什么事?
他摇头,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是晨梦哥哥的事。
妈妈说,早餐搞好了,吃了再走吧!
大佑喘着粗气摇手,说来不及了。
在赶往大佑小车子的路上,雷溪告诉我,她已接到电话,教育局、工商局、民政局的手续都已办好,今天正好去拿批复,顺带还要去省里招聘几个老师。
非常庆幸,我的编制也落实好了,教育局编制办已研究决定把我的编制从丹桂一中放往清河学区。
我可以安心在明珠学校工作了。
找了太多人,还是占了一个强烈要求进城的在农村工作的同学的指标才落实好。
从城里调往农村难,从农村调往城里更麻烦。
我一个师专男同学还未找好对象,已在谈的对象放话,进城就结婚。他把小半辈子积蓄花光了,还是进不了城。
我们正好各取所需,告诉了他我要去农村的消息。
我们一起办理。最后互换,同学占我的城里编制,我占他的编制,皆大欢喜。
一个女同学每年花几万元想进城照顾读书的孩子、卧病在床的母亲,连续奔忙了三年,丢进去的钱,泡也没鼓一下。
进城难评职称难。我们同届同学十二个,大学毕业二十来年,评上一级的只有三个,评上高职的只有一个,其他的都还是二级教师。按政策,大学毕业三年就是一级教师,八年就是高级教师。现在的条条框框越来越多,要求越来越严。大部分同学已头发花白、秃顶。听说评职称的土政策放宽松了,要不可能要等到退休才有希望。问题是当时老师的平均寿命只有五十三岁。有几个能等到退休?
想到这里,我对雷溪说,我们学校评职称还是要鼓励老师参与,起码是精神安慰。
雷校长说,老师们的福利待遇好,精神境界高,没几个申请,他们对职称没什么兴趣,一心扑在工作上。
我欣欣然回复,那就顺其自然吧。
在波月桥,车子停了下来。
红着眼睛的晨梦上车,坐上留给她的副驾驶室。
雷溪问晨梦,你哥怎么样了?
晨梦未开口先哽咽,泣不成声。
大佑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晨梦够可怜的,免费师范毕业三年了,还没拿到编制。家里老的都要她在物质精神上照顾。
听说她哥哥博士毕业,几经跳槽,混得倒是不错。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工资高,加工资快,提成高,除了年休假,有病没病每年可休半月病假。听说还在工作的城市买了房。
晨梦开口了,她哭着说,大佑拿了钱帮他哥哥付了首付钱,分期三十年还款每月从工资里扣,过了年才买的,银行已给我打来好多个电话催缴分期款,否则银行要收回房产拍卖。这几个月的钱都是大佑在垫付。过年后,哥去上班,她只接到哥哥一次电话,说是公司去国外搞团建,几个月了杳无音讯,现在人也找不到了。公安局昨夜来电话说,他去了国外,涉嫌诈骗,要她去公安局协助办案。
我们今天请蔡老师去公安局,大佑说,蔡老师有办法。
我耳闻目睹,好多人被骗去缅甸,一是高工资待遇,其实是运送毒品,还有跑分洗钱的。也有冒充成功人士网上注册谈恋爱,骗钱骗色的。更可怕的是把被骗去的人当行走的银行,卖他们的血,卖他们的皮肤,割他们的器官卖。
晨梦哭得更伤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