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慧那双猩红的眸中含着泪，唇齿开始有些不清，“那个孩子……”
郭依一看见郭小慧的魂魄越发透明，慌乱地看了我一眼，“姐姐，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
郭小慧现在的样子跟当初月月的模样差不多，我瞳孔骤缩，吃惊的看向牧玄烨。
郭小慧快要魂飞魄散了。
牧玄烨似早就不耐烦，揽过我的肩膀就要往回走，“走了。”
“先等等，”我止住了脚步，面对她们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觉得郭小慧她的结局不该是这样，这一切都是因该那个叫宇文卿的人。
他为什么要拿走郭小慧的心脏？
这个人现在既然没死，又身在何处？
我心情复杂，刚要抬脚走向郭依一，就被她出口打断，郭依一抬眸望着我无奈地笑了，“微宁，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跟姐姐说会话。”
郭依一像是不放心，又补充道。
“放心，姐姐不是坏人，她们会跟你们走的。”
我看了眼灵东，灵东也点点头，像是默许。
“好。”我看着她们两姐妹，郭小慧的轮廓要比郭依一更精致些，能够想象出来她生前定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却因遭遇歹人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牧玄烨拉了拉我，颇为烦躁的瞥了眼她们，似是我再不走他真的要发火了。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关于郭小慧的那段记忆，因为这不属于我，我没办法去感同身受。
虽然郭依一说得与记忆中的差不多，可太多当年的细节都不知道。
郭依一说她们家族世代养小鬼？这种家族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说这家族真的存在吗？”我忍不住问他。
牧玄烨的目光如同幽潭，他缓缓开口，“有。”
“可郭依一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只知道养小鬼是可以为自身带来利益，还是第一次听说收养亡魂来让这些小孩留在世间。
“这个世界，本就不如你们所想那般。”牧玄烨继续道，“就像我们妖。”
对啊，就像他们妖，十八年前我是不相信这些的，最多就半信半疑一些鬼神之说。放在现在，遇见多少层出不穷的事，我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所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所以你就对人家下了死手？”想到郭小慧那快要魂飞魄散的模样，虽然她早就死了，可要是真的灰飞魄散，那就没办法入轮回了。
牧玄烨不屑的嗤笑出声，“自找的。”
“唉，”我跟着叹了口气，虽然知道牧玄烨只是为我报仇，我没什么理由去怪他，我也不该去怪他。
“她会去入轮回。”走了一段路，隐约可以看见宿舍前的路灯，牧玄烨突然开口，“你要回你宿舍吗？”
“不了，直接回家吧。”我也有些累了，懒得在跑去一趟楼上。
“回家？”牧玄烨刻意敲出我的两个字，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好。”
我们似乎在荒林待了有一段时间，出来时，整个学校很寂静，桂花树之间的小灯泡蜿蜒成看不见尽头的小星河。
夜风袭来，淡淡地桂花香扑斥着鼻腔，芳香四溢。
“牧玄烨，你那个鞭子是什么来头？”这个时候校园没有人，我和牧玄烨并肩走在校园中，突然想到惜灵的话。
牧玄烨伸出手来，一条通体黑亮的龙骨鞭静静地躺在他手心，像是夜色的王。
“你以前送我的。”牧玄烨眸光落在我脸上，眼眸漆黑，笑容也显得浅，“定情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