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样的信息,骆河想了想,没有发短信,而是打过去一个电话,问:“小乔,你的脚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就是还疼着哩!谢谢老师。”乔雨很乖巧柔和的声音。
骆河接着问:“你觉得值班行不行?”
“行哩,光站岗没问题。”乔雨的语气仍然是非常的柔顺。
“那就算了吧,到下学期再说吧。”
“好的,谢谢老师。”乔雨挂了电话。
打完这个电话,骆河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心里感觉怪怪的,似乎某个神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拨动了一下,异常奇妙!这种感觉多少年来早已经消失殆尽,让人心旷神怡让人遐想的那种,只有在上初中时候,他有过的那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当时班里他的前排坐着一位女孩,长得特别好看,笑起来脸颊上总有两个好看的酒窝,扎着一个马尾辫,老是在前面晃来晃去,晃得骆河心里莫名其妙的痒痒。骆河一抬头就会看见那只马尾辫,他也总是盯着那只马尾辫呆呆的看,不知所以。那女孩经常银铃似的笑,还特别有小家子气,进出座位都要挤得骆河的桌子往后倾,往后倾。初中毕业后骆河上了高中,那女孩没有考上,因此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乔雨老师通电话,却让自己有了某种青春年少的美妙感觉。这根神经的波动,引起了他后半生的人生大变化。此刻之前,这几年因为两口子经常吵架闹矛盾,冷战,人都变得麻木不仁了!
他慢慢想起小乔老师的事。她调来学校十多年了,刚来的那几年和她聊过几次。她的姐夫是骆河高中时候的班主任。骆河和班主任于老师的关系很好,那些年老是能聚在一起,他们七八个要好的同学一直和于老师联系紧密。他的电脑里有当年给乔雨拍的照片,当时她很清纯青涩,不知为什么这些照片他一直就保存着。一些往事慢慢浮现了出来:
有一年乔雨来到隔壁骆河所在的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和谁说什么,一头染过的略微棕色的卷发,很调皮的样子,非常可爱。骆河正好在旁边,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乔雨的卷发,摆弄了半天!吓得一旁的老陈惊讶地伸舌头。乔雨走了以后,老陈吃惊地对骆河说:“小骆这家伙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这样做!”骆河似乎回过神来,腼腆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做了,幸好没有被发现。”
又有一次,不知当时是什么情景,骆河记得就是以玩笑的方式,当着小裴的面摸了乔雨的脸一下。后来乔雨从五楼下来,站在楼道里对着骆河嗔怒道:“骆老师,我真正生气了!”骆河尴尬地一笑而过。过了两天发现她并没有真正生气,才就心安了。
当时俩人都教同一个年级,考试结束后,正好俩人负责电脑上登分。中午下课铃响了,还没有弄完,这时候办公室里再没有别人了,乔雨说:“回家吧,下午再登吧。”骆河坚持再一会弄好了回家。乔雨同意,但是说话语气不太自然了,好像防备心很严重。就在乔雨这样紧张之中,两个人配合得不那么和谐了,好不容易登录完了,才回了家。
有一次本处室组搞活动,事后大家一起聚餐,地点约到邻近乡镇的一家村里的蒙古包,一共开了好几辆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小乔忽然要回家。在中途碰见了一辆车,问了一下,车主同意了,小乔就搭车回去了。此事过去很多年了,骆河一直记忆犹新,就是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乔老师急着要回家。
点点滴滴的这些印象,今天却是纷纷涌进了脑海,骆河一次次回味着,分外觉得不能淡定,掩卷长思,怅然恍然,历历如昨,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