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各种仪器设备发出滴滴答答的警报声,这一切都昭示着雄虫如今的身体状况。
温柔的亚雌医生尝试去解决这一状况,可他完全近不了洛殊的身,其他虫子也是惊惧的跪了一地,他们不知道该怎样让他们的殿下好受。
这里的动静终究是惊动了正在开会的洛赫。
匆忙赶紧来,这次这位风度翩翩浑身透着优雅的殿下再不是急行了,他是慌乱的赶赴,是跑过来的!
用以装饰的宽大斗篷在风中凌乱的扬出一个又一个不成型的弧度,身后跟着的一众虫子也踏着轻重不一的步伐。
——幸好他赶到了。
阴郁的少年浑身泛着冷气,双眼赤红,他颈脖间的青筋一下下抽颤,站立在一众虫跪立形成的包围圈中,他紧绷着,那双可现青筋的冰白拳头正在淅淅沥沥滴血,往下蜿蜒出的刺眼血迹是从床边一路线行而来。
“小殊,你又在闹什么?”洛赫踏过重重障碍,逐步靠近洛殊,转而看向一旁的亚雌医生,“没看见在滴血吗,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众虫在洛赫现身之时,他们眼里就迸溅出名为希望的光芒,相互对视下,他们默默退了出去,把令虫心惊的主场彻底交给兄弟俩接盘。
临走前,他们对必须留下的亚雌医生和医务工作者投掷深表同情的眼神。
“哥哥……”饮血红唇染上白霜,那张刺白的脸上只有质问的神色。
无论再如何平复压抑,即使室内暖黄的灯足够为任何冰冷添上暖意,少年苍白的脸上任是冰雪不化生冷,那双精致的眉目始终阴郁,即便站在光里,少年周身亦是莫名显得昏暗。
或许,是发色眸色……穿着的缘故吧,洛赫这样想着。
这是第一次,洛赫被他这个任性的弟弟晃了心神,也正因如此,他不知怎么停了后话。
脸上暗影深重的小雄虫歪了歪头,这一瞬,暴虐无常的他又恢复成那副极致冷淡的模样,这样的冷淡或者……说阴翳。
“哥哥你不该再次干预我的事情,你不该对我的人动手的……”
没有失态中的大吼大叫,洛殊沉冷的声音如同絮语,外在条件如何削减他的愤慨,他类似自述的平淡也掩不住话里的冰碴和固执。
没有人能够随意拨弄他已经设定好的东西,也不应当有人去弄坏他的所有物。
这是令人极度讨厌的行为……
洛赫的心凝塞了,他不知该怎样应对现在这副模样的弟弟,在外人面前永远游刃有余的雄虫罕见的无措了。
拳头攥紧,他沉声摆出事实:“那只虫子曾经冒犯过你,你的那些惩罚完全不够,弟弟,你还小,那只未经驯化的军雌太过危险,哥哥没有不尊重……”
“够了!”缺氧窒息感一阵阵袭来,哽在心里不上不下的东西始终令他不适,将交织在脑海里的东西一挥而散,洛殊闭了闭眼,“你不该干涉我的决定的,阿霍斯他是我的,谁也……”
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二百在两人对峙时一直捂着嘴没敢出声,奇怪的气场终于被打破后,它哇的一下呜呜的哭出来,粉红粉红的身子更红了。
后来的一切又是另一种慌乱,一群医务人员围围洛殊团团转,洛赫脱力倚着门框无力仰头,侧额青筋凸起,他在回想自己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