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给他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在洛殊睁眼后便无声撤走了。
阿霍斯,那个钢铁一般的雌虫,正背对着他处理伤口,估计是在顾忌什么,现在他已经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动作迅速而不失规整。
即便他再如何反应敏捷,洛殊还是将他身上的伤看那个一清二楚,他的背上有很多伤痕。
而有一道伤痕,可见森森白骨,就在他背后生长骨翅的位置。
随手将小瓶抛过去,洛殊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我身边的守卫呢?”
即便背对着身,阿霍斯也伸手接住了小瓶,心知是一瓶用于疗养的药,他看向雄虫的目光多了一丝滞愣,好在昏暗的环境足以掩盖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们去吸引那帮海盗的注意,而我负责将殿下您好生看护。”干涩又略微沙哑的发音,不似往日的清冽简短,像是被血腥气熏着了喉咙。
“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将我交出去?或者——让我彻底消失?”
双手交叠托头躺回干草上,洛殊脸上的笑意在黑暗的洞穴中也显得分外灿烂,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模样,眼底全然是探视的笑意。
目前这种情况下的他想对自己做些什么易如反掌,仅仅是将他单独留在这里,独自出去对付那些海盗,也有足够的几率可以将自己无声无息的杀死。
此刻的阿霍斯却是静坐在一旁,那他是在考虑犹豫,还是说有其他的心思……
阿霍斯默默听完,指尖无意识对手中的药剂用力。
雄虫看着苍白虚弱,在昏暗的情况下,把那张显得透明的脸分外清晰,是以,阿霍斯将雄虫脸上眼中的所有情绪看了个明白。
这真真是一只顽劣的雄虫。
那句话很有点别的味道,语调说不出的奇怪,或轻或重的调子徐徐吐出,在只有两人相处的洞穴内,说不出的奇怪。
殷红如饮血的唇瓣张张合合,低低的调子从口中缓缓而出,像是一首神秘的曲调,很有诱惑人心的味道。
二人的距离相隔如此之近,阿霍斯能听见唇瓣张合时发出的轻微粘腻声,软软的,湿润的,像是在耳边絮语的,口腔的无意发声配上他绝对清越又华丽的音色,雄虫的这番话倒多了很多其他的味道。
他像是在强调亦或是引诱。
……在引诱一个雌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
“殿下多虑了。”轻微的抿唇,阿霍斯移开眼,不再看姿态肆意的雄虫。
阿霍斯脸上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现在的情况是多么不容乐观,他经不起雄虫这样过于玩味的举动。
抑制环被他强行扯开,他却没有料想中的那样强硬。
优异的身体素质没有帮上多少忙,之前的伤一直没有复原,或许所有的伤都潜伏在他的身上,而此次强负荷的战斗让他一朝爆发。
此刻,他不仅身上痛痒难受,甚至,小腹那里也时不时绞痛。
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莫名的在渴求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