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
只见一位花白短须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到床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药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面色青白的云微微头上,颈部,还有手腕都扎上了金针。
隔行如隔山,云夫人在一旁默默守着,大气也不敢出,更不会去质疑。
想着女儿正在遭罪,心中难受不已,拿着手绢,轻轻擦了擦眼泪。
“云夫人,令嫒这是中毒之象,老夫无能,只能先封住她的经脉,”柳大夫面带歉意。
“中毒?”云夫人的身形晃了晃。
“柳大夫可知是什么毒?那有谁有可能解此毒?”
大夫善治病救人,但对于解毒,大宛京都可没有相传,谁在这方面有奇才。
略一思索,柳大夫想到了一个人,“老夫不知是何毒,可请陆太医一试。”
“多谢柳大夫,”云夫人感激道。
“嬷嬷,速派人告诉老爷微微中毒,请陆太医来医治。”
“是!”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云起带着陆太医赶了过来。
经验丰富的陆太医,切了云微微的脉象,心里大惊,大宛京都怎会有此毒!
玄冰草,是北冥国极寒处生长的。经过独特方法炼制,形成一种晶莹霜。
此物毒性寒冷,先使中毒者感受到极致的寒冷,心脏逐渐冻结,最后在冰冷中停止跳动。
“云丞相,云夫人,此毒名为玄冰草,柳大夫金针扎得及时,能暂缓五日毒性侵入心脏的速度,老夫配制解药需要十日,如果有徒儿云初相助,五日足矣。”
而另一边。
“公主,”一身白衣的云初神色匆匆地走进水云居。
碍于天齐的使者也杵在眼前,苏浅不好表现她对云初的亲昵,客气道,“本公主今日清晨感觉有些心悸,请云大人过来给看看是何缘故。”
“是。”
云初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担忧得不行,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浅。
隔着屏风,拉着丝线给苏浅切脉,脉象正常,云初松了一口气,“公主身体无碍。”
“多谢云大人,”屏风后的苏浅走出来,看清了云初的脸,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公主,下官家中小妹身中剧毒,特来向公主辞行。”
闻言,苏浅身子定在了原地。
原来如此。
“哦,你走吧。”
他必须要立刻离开。
过了片刻。
“公主慢些!”青黛手持油纸伞在后面追着。
前方的苏浅提着裙摆,跑向了眼前的见山楼,望着那远处的一人一骑。
双手抓着栏杆,苏浅想大喊那个名字。
自从云初说要离开后,她的心越来越慌,她好想告诉他别走,她害怕啊。
任由雨点打在脸上,苏浅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似是有感应一般,云初回头遥遥望了过来,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苏浅在哭,他心疼得不行。
想到家中等待救命的幼妹,云初还是忍下心疼,打马奔向了大宛边境的方向。
雨声越来越大,人影越来越小,苏浅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出声来,“呜呜呜......”
如果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知云初会不会做出今日一样的选择。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个呼吸间,一个红色身影便掠进了见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