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陈澈终究不是无极宗杂役出身之人,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来自地球的陈澈,不能理解这个人命如草菅的世界。
蒙汗药的作用下,陈澈本来就经脉尽断的手臂变得更加无力,幸亏骨骼和肌肉的强度还没有衰退太多,给他提供了保护。
樵夫越砍越惊,这究竟是人还是鬼?人类的手臂怎么可能比自己的柴刀还要坚硬?
连续挥砍下产生的痛觉刺激着陈澈,他借着这股劲,顺势抓住了柴刀,一拳击出,正中樵夫的小腹。
这一拳看似轻柔,却打得樵夫脸色大变,把腰弓成了虾子状。
陈澈从床上跃下,刚落到地面就脚下无力,摔在了地上。没有真气化解,大量的蒙汗药比陈澈想象中更加难以抵抗。
吃痛的樵夫看准了时机,抓起柴刀径直砍向陈澈的脖子。
在他多年砍柴的经验帮助下,这一刀又快又准,直奔陈澈的脖子。
刀还未至,寒风已到。陈澈发出一声怒吼,从地上扑了上来,跟樵夫扭打在了一起。
这一刻,什么武技,什么功夫,什么天赋都化为了流水,只有最原始的扭打。
樵夫心知事情败露,不可能有善了的余地,只能跟陈澈拼命。
两人拳打脚踢,跟市井混混打架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多了几分狠辣。
剧烈的运动下,蒙汗药的药效暂时缓和了几分,陈澈占据了上风。
他接连出拳,拳拳到肉,一直打到樵夫再也没有动静。
陈澈像一只野兽一样喘息着。
樵夫就这样死了。他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他。
一个无名的樵夫。
屋子又重回宁静,陈澈站起身,默默地走到了院子里。
他心中百感交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里的冬天寒风刺骨,吹在陈澈身上,让他缩了缩身子。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想踏回屋内,血腥味让他又止住了步子,继续坐在后院中。
夜色渐深,顶不住蒙汗药带来的困意的陈澈渐渐昏睡了过去。
待到天色渐明,一丝暖意升起,陈澈有些迷糊地转醒。
蒙汗药的药效已经消散了少许,但是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陈澈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走回屋内,按照记忆取回了自己的行囊。
他本想找一些可用的银两,但是看不见东西的他实在是找不到樵夫藏钱的地方,最终只从床头摸出了十几枚铜钱,带着一起上路了。
这一次,他只有一个人,真正意义的一个人。
或许是樵夫本身住得就靠近小镇,又或者是陈澈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次陈澈难得没有迷路,只花了半日不到就走到了小镇上。
陈澈左手拿着竹竿在前面探路,右手拎着包袱,跟着人流的尾巴走进了城镇里。
四周是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让陈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边走边问,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走进了一家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