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污，是早已经干涸凝结的血渍。
脸上胸口与腹部都有好几道明显的伤口，就刚刚李凌的动作，又让下山虎伤口开裂，流了好些鲜血出来。
这让下山虎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李凌见状，去到萧别离的房间翻找到伤药，随后给他敷上，这才止住了血。
“怎么会这样呢？”李凌坐在案几前，看着昏迷不醒的下山虎。
自他跟萧别离离开清风山，只要下山虎不是蠢蛋，应该会直接带人离开吧？
就算没有，这几日也没听说钟甫派了兵啊...
难道清风山还结下了什么别的仇敌不成？
“看伤口，也有好几日了，应该是我们离开清风山后一两天内发生的事情，突然来找我还伤得这么重...”李凌仅仅皱着眉头，“全身除了血渍还有泥巴...应该是前几日大雨沾上的...他的手？”
李凌这才注意到，下山虎的双手也全是血渍脏污，破破烂烂，就连指甲都开裂了，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泥垢，像是...徒手挖了什么东西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得等下山虎醒了再说。
而另一方面，卫倾城按照计划在王府外面蹲点监视。
先前钟甫跟王啸都不在，自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不过没多久，柴寿就回来了。
柴寿备下热汤锦服并且下毒的事情全都被卫倾城看在眼里。
但是卫倾城不解，这么重的剂量，究竟是给谁准备的？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沈惊鸿终于还是现身了。
其实卫倾城等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沈惊鸿是何时回到王府的，但是不重要，因为卫倾城亲眼看见沈惊鸿进入了浴室。
虽然不明白王啸为什么要对沈惊鸿出手，但对于卫倾城来说，这是一个抓住沈惊鸿的绝好机会，当然要眼睁睁的看着沈惊鸿中毒才好。
沈惊鸿带着绾绾跃出王府，还未走过几条街道，沈惊鸿便再也支撑不住，呕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大口黑血。
“你怎么了？”绾绾带着哭腔，细心的她也早就发现了沈惊鸿的不对劲。
沈惊鸿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我没事...”
话音落下，刺斜里一道银光闪烁。
“小心！”
沈惊鸿一惊，挺身挡在绾绾身前，并指点在卫倾城的剑身上，震得卫倾城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
卫倾城借势旋身卸力，长剑仍旧搭上了沈惊鸿的肩头，低声喝道：“别动。”
四周同时再涌出几人，将两人包围起来。
沈惊鸿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面目乌黑，身子虚弱无比，根本没办法反抗。
“没想到你会这样落到我的手里。”卫倾城得意一笑，“先将人带回飘香楼。”
“是。”
这边李凌正准备休息，却听得敲门声响起。
“李凌，你在吗？”
是卫倾城？
李凌一惊，犹豫了一下，扯过被褥将下山虎盖住，然后再去开门。
“怎么，卫大人不监视王府了？”
卫倾城笑着抬了抬手，左右两人将沈惊鸿抬近，后面还跟着一人，正是绾绾。
“绾绾姑娘？”李凌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谁？”
见李凌指着沈惊鸿，卫倾城笑道：“这就是此番敬夜司要捉拿的目标，沈惊鸿。”
“不是说武功很高的吗？”
卫倾城道：“少说废话了，前院还有客人，不好安置，我也只能将人送到你这里来了，放心，我会派人看着的，只是要委屈你一下了。”
李凌苦笑，“委屈倒不委屈，不过...”
“不过什么？”卫倾城撇嘴，“不会你连这么一点忙都不想帮吧？”
“不是，我...哎...”李凌叹了一口气，“通知萧别离了吗？”
“对啊，我这就派人将他找回来。”
卫倾城转身便走。
李凌要了摇头，随后对几人道：“先将人抬进来吧。”
“李公子。”绾绾轻施一礼。
李凌扶额苦笑，“看来，今晚还真有很多事情发生啊。”
见绾绾一身狼狈，双眼通红，显然哭过，李凌便也没有多问。
“他这是，中毒了？”
李凌见被放在地上的沈惊鸿浑身乌紫，问道。
“是毒，请公子先代为照顾，我们先去弄些药来，将他的命保住。”
“好。”李凌点头。
两人正要出去，又提醒道：“毒下在他的衣衫上，公子不可触动。”
李凌闻言，刚刚伸出的手又顿时缩了回去。
“知道了。”
房间内，李凌看了一眼床上，又看了一眼地上，最后目光落在了轻咬红唇的绾绾身上。
“绾绾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趣儿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