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噎住,昨日皇上愣神片刻,他便朝着皇上的眼神望去,凭心而论,长成那样的,确实是世间少有。
昨日,皇上从宴会中下来,便召人将那栗青夫人的底细查的明明白白。
结果,越查越生气,他祁家该庆幸一早落魄了,不若,就这事,他也不放过祁家。
祈宏当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先是家里好好一个贵妃,被栗青折腾进了冷宫,后是儿子好端端被一个小小的侍郎儿子当街打了一顿,他祁家左右是咽不下这口气。
后又说那打人的那赵侍郎,嫡女是个病秧子,左也嫁不了人,嫁给栗青那阉人,闹闹笑话,让他祁家出出气也是好的。
病秧子?这哪里是个病秧子?
他倒是真信了祈宏的邪了,没得作甚调查,便下旨赐了婚。
说来,也怪那栗青,他与祁贵妃情意正浓时,栗青带头上奏本参祁贵妃,残害皇嗣,后宫干政……
哪一条拿出来,都容不得他眼里揉沙子。
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一时间,他若不处置祁贵妃,还堵不了那些官员的口,无奈,他狠心将哭啼啼的娇人送进了冷宫。
栗青此举,着实是惹着他了,他才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祈宏。
这下倒好,还得想方设法从别人手里要人。
还好,他特意差人连夜查的,那栗青与他夫人,没甚感情,如此,事情变得好办多了。
栗青那性子,若不是有他的赐婚圣旨在这摆着,这姑娘,怕早就学了当初那丫环,被栗青一把拧断脖子了。
这一消息,使得皇上整夜的好心情,今日一早,便传了栗青入宫。
谁知今日……王放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也不敢再提那“惊鸿宫”后续该如何。
昨日,将要入睡之际,皇帝突然冒了句,“就叫惊鸿宫吧,明儿若来了,将华春宫改成惊鸿宫,这名字才适合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王放忙应下,当成头等大事对待,今一早,便寻人来吩咐此事,当时他还心想,这宫里,又该出一位尊贵的主儿了。
谁知,今日事情突变,饶是他王放都心有不甘,更何况是皇上。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阵,赵祥开口,道:“你说,朕若开口向他要个女人,他还能不给不成?”
王放听的战战兢兢,这栗督主的脾气,可说不好,但如此说辞,他不敢说出口,只得委婉道:“栗督主此人,心性极高,对陛下忠诚,若陛下开口,该是能成事,就怕陛下与督主……因此……生了嫌隙。”
王放所说,正是赵祥心中所想,可他依旧不死心,“既如此,便没个两全的法子了?”
王放头脑一转,眼里全是精明,而后又小心翼翼对着赵祥说道:“陛下,既然不能硬要,那便换。”
“换?”赵祥眉头蹙了蹙,思忖片刻,突的神色放松,面上带了微笑,看来是想到了法子。
“朕本来还想让他将兵符给朕收回来,再提他做司礼监掌印,现在看来,提前也未必不可。”
既然早晚是他栗青的,早点给了也未尝不可,一个女人换一个司礼监掌印之职,聪明如栗青,该知道怎么选。
那兵符,他卫冲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这兵,总不至于还真的成了“卫家军”。